“先生教诲,弟子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也。”
景润帝拱手道。
“时刻不敢忘吗?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天下,这便是你时刻铭记的结果吗?”
大祭酒摇了摇头,失望道:“因你之故,家国不宁,天地不安;因你之故,诡怪横生,民不聊生;因你之故,列国虎视,国将不国。”
“此无德无谦无仁之为也!”
闻言,景润帝面露愧色:“是弟子的过错,是弟子辜负了先生的教诲与期望。”
“不过弟子向先生保证,弟子定会反思己过,引以为戒,以谦治己,以德治人,以仁治国,定可澄清玉宇,还我山河日月永固,还我楚国朗朗乾坤,还我百姓安居乐业,成我楚国万世基业。”
景润帝语气激昂澎湃,真情实意,听得太和殿内的文武百官心神激荡,纷纷忍不住跪地齐呼:“圣上仁德圣明,天佑吾国……”
“圣上仁德圣明,天佑吾国……”
“圣上仁德圣明,天佑吾国……”
“诸君快快请起……”
景润帝亦热泪盈眶,伸手虚扶:“万望诸君与朕一起,同心协力,复我楚国万世荣光。”
“臣等万死不辞……”
大祭酒看着太和殿内的这场闹剧,眼中尽是讥讽与不屑。
景润帝回头,看向大祭酒,躬身道:“弟子德行浅薄,万望先生可以时时提点弟子,指正弟子,以免弟子犯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祭酒问道:“只是,有错,你真的
会改吗?”
景润帝斩钉截铁道:“弟子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日月鉴心心不移,天地可证意自坚。”
大祭酒喃喃自语道:“只是,天心可欺,人心难欺,你扪心自问,你能做到吗?”
“弟子可以。”
景润帝斩钉截铁道。
然而,大祭酒只是摇了摇头:“不,你不可以,你改不了的,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更不行。”
景润帝满脸疑惑:“弟子不知道先生的意思?”
“你若能改,就不会勾结崇古道妖人,与虎同流;你若能改,就不会打算献祭数十万无辜百姓,残忍无道;你若能改,就不会意欲召唤灾漸邪神,荼毒天下。”
大祭酒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肃重,到了最后已是如同咆哮,宛如嘶吼,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和殿,振聋发聩。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刚开始还对大祭酒擅闯太和殿有所不解,对景润帝咄咄逼人有所不满,可是当听到景润帝勾结崇古道妖人,献祭十数万生灵、召唤灾漸,意欲荼毒生灵、祸乱天下时,顿时惊骇至极,难以置信。
他们不是什么愚昧无知的升斗小民,自然知道什么是崇古道,知道什么是灾漸,知道献祭十数万人是何等残忍,召唤灾漸有何等后果?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震惊,才不敢置信?
“大祭酒,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御史大夫万一秋开口道。
万一秋虽然在满朝的
文武公卿中并不显眼,可是他的父亲,却是大名鼎鼎的国之柱石,内阁首辅万百年。
只是前不久楚国第一大河沧水泛滥,沿途十数万人遭灾,饿殍遍野,万百年奉命前往主持赈灾救济事宜,故不在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