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将茶盏推给易文君。

“我武功粗浅，筋脉有伤，一路上受你照顾颇多，还给了我一瓶顶顶金贵的药，如今看来也是浪费在我身上了。”

“怎么会……”易文君皱眉。

司空长风却抬手止住了她说话的动作。

“可能你不觉得吧。虽说我们是搭伴游历，但主要还是给我治伤，我的余钱没有你多，很多时候都是你垫付的，还有我这身衣服。”

“听起来像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司空长风挠挠头，“但……怎么说呢，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想这样被你一直迁就着。”

“我认为有问题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易文君，“我不想在你眼里是个需要保护的人，我想要保护你，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让你忧虑。我们本就……萍水相逢，你其实完全可以丢下我。”

等他死去的时候，也想像林九一般火化殆尽，但他希望能将骨灰散入风中，也算是全了他司空长风这个名字。

化作长风，一去不归。

司空长风还有点小心思。

林九想回到心上人曾在的虚引湖，他却只想于风中拥抱心上人，好过无望的等待与沧海桑田。

“所以……”

“你的意思是要分开了？”易文君道。

司空长风：？

他懵了，“没……”

司空长风顿住，又想了想，点头，“我想我们如今分开是最好的。”

蓬莱丹快吃完了，之后的他也只能成为拖累，随时都有可能长眠。死亡太过丑陋，司空长风不想易文君看见他那时的模样。

司空长风拎起他自己的箱笼，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将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推给易文君。

“我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都给你。”

他提起银月枪走到门口，微微侧头，“其实你该再警醒点的，这一路上我也是杀了好几波人了。”

易文君一惊，“什么？”

司空长风却没再多说，摆摆手，打开门走了出去，“阿君，要记住我的名字啊！”

他把他的全部都给她，只希望死去时不要让她见到他丑陋的脸，等风再次吹过她身边，那就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