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夜一天,把整个京城的客栈都翻了个遍,仍旧是没有找到萧妤身边的那个贴身大丫鬟双喜,这可把南阳王夫妇给急坏了。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
南阳王瞪着一双厉眼朝她吼,“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呢,明明一早就知道了你那个蠢女儿干的蠢事,可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将那个死丫头给控制住?
这下好了,人跑了,不见了,这对我们来说随时都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我总算是明白了你那个蠢女儿的性子是随谁了,随你了!”
南阳王妃道,“我当时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整颗心想的都是萧黎若是出了事,到时查出来这事是萧妤干的该怎么办,所以就没有想那么多,哪晓得就那么两三个时辰的功夫,这丫头竟然还有那份心机逃跑了。”
南阳王妃就冷哼一声道,“那丫头自小就是你那个蠢女儿身边伺候着的贴身大丫鬟,平时就算耳语目染的再少,在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保命要紧。”
南阳王妃就不敢吭声了。
南阳王一脸的心烦气躁,不耐烦地道,“赶紧收拾一下,别误了去韩王府赴宴的时辰。”
“是!”
说完,南阳王就气哼哼地走了,南阳王妃赶忙叫人来给她梳头,然后又吩咐人去两位公子和大小姐的院子里通知一下,叫他们也赶紧准备,等下去韩王府赴宴。
所以这一家人到的时候有点晚,比萧黎和容烨到的还晚。
不过韩王府今天的客人有点多,而且还有好几位贵客,当然最尊贵自然是数老皇帝了,其次就是萧黎姑侄俩了,再然后就是晋阳侯老夫人和另外几个同老王妃关系比较要好的勋贵老夫人们,以及容烨她母亲忠武侯夫人。
像老皇帝的几个皇子及其他们的家眷这些在老王爷和老王妃的眼里那都算不得什么贵客,所以他们来早来晚倒也没多大的关系。
一家人在到了韩王府之后,南阳王和其两个儿子就被人领去男宾区域由荣郡王及其府中的几个少年公子招呼了,而南阳王妃及其女儿萧婕则是被人引去了女宾区域由韩王妃及其儿媳荣郡王妃招待了。
母女俩在坐下之后,然后又押了一口茶,跟着南阳王妃就同旁边一个勋贵夫人小声打探道,“长公主和小公主还没到么?”
那勋贵夫人就道,“到了,到了呢,现这会儿正在老王妃的院子里陪同几个亲戚长辈们说话呢。”
南阳王妃就点了点头,一旁的肖婕就道,“母妃,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跟老王妃请个安行个礼啊?”
南阳王妃又就点头,“要的!”
然后她就起身,对旁边之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去跟韩王妃说了,韩王妃就让荣郡王妃带她们母女俩去老王妃的院子里。
“是,母亲!”荣郡王妃朝韩王妃微微地福了福之后,跟着就对着母女俩道,“二堂嫂,请随我来!”
南阳王妃就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了!”
荣郡王妃微微地笑了笑,“二堂嫂哪里的话,你们可是我们家的客人呢。”
几人来到老王妃的院子里,就果然瞧见一群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夫人老王妃们正在那里说笑,而巴陵长公主也果然在这里,而且还居老王妃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而坐。
母女俩过去给众位长辈们见过礼之后,老王妃看着南阳王妃就客气地问道,“怎么今日就只有你们母女俩来,二丫头呢?”
南阳王妃用早就想好的台词回道,“阿妤染了风寒,不便前来,她还让我代她向老王妃问好呢,说祝您老人家身体康泰,笑口常开呢!”
老王妃就点头,正好瞥到了一旁正在端起茶杯喝茶的巴陵长公主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浅淡的讽刺笑意,不过她面上还是笑呵呵地回道,“好孩子,好孩子,替我谢谢她!”
“唉,”南阳王妃也堆了一脸的笑,然后就转首看着一旁的巴陵长公主,“三妹,小阿黎呢,怎么没瞧见她的人影啊?”
巴陵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盏,浅笑道,“在这儿待不住,去找同龄人玩儿了。”
南阳王妃就点了点头,“也是,大人之间的话题小孩子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还是同龄人之间有话说!”
巴陵长公主微微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接她的话,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点儿怪异,一旁的荣郡王妃赶忙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祖母,南阳王妃母女二人带到了,孙媳妇怕母亲一个人在前面招待不过来,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老王妃也是个人精,自然也看出了一些问题,遂就挥手道,“去吧,去吧,去帮衬着你母亲一点儿,今日客人多,难免她一个人招呼不周,那就是失了咱们的礼数了。”
“唉,”荣郡王妃正欲转身离开,巴陵长公主却突然起身道,“我跟你一道吧,想必前面又到了不少的人,我去跟她们打声招呼。”
“好啊!你去了能帮我和母亲不少忙呢,有些就麻烦你帮我们招待一下,”荣郡王妃一下子就转过身来,眼里嘴角皆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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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问题,”巴陵长公主嘴角也扬起了真诚的笑意,跟着她便对在场的众位长辈们道,“那叔皇祖母,还有在场的各位长辈及嫂子们你们就先聊着哈,阿瑜先失陪一会儿。”
众人都就朝她点头,巴陵长公主随即就同荣郡王妃一道离开了。
南阳王妃母女俩看着她们二人如亲姑嫂般亲近亲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羡慕,也有嫉妒,还有一丝丝失落。
老王妃将二人各自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但她没吱声,而是热情地吩咐人给她们母女二人看座,待她母女二人坐下之后她便又拉着她的那几个老姐妹们开始说笑了。
姑嫂二人走在路上,荣郡王妃就低声地问着巴陵长公主道,“你和南阳王妃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快?”
巴陵长公主否认道,“哪有的事?你想多了吧?”
荣郡王妃就撇了撇嘴,“连我你也瞒着呢?你今日跟她们母女俩之间可没往常那般热络,而且她们母女俩一来,你就起身离开,这里面若说没有猫腻谁信?!”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她这个堂嫂子,跟老王妃一个性子的人,八面玲珑不说,还十分地精明聪慧,不过所幸她们待她和阿黎都极好,当着自己的亲姑子和亲侄女,还有亲孙女跟亲曾孙女在疼。
遂她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待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说!”
荣郡王妃就点了点头,“行,那就晚些时候说!”
两人来到前院儿,那里的确是已经到了不少的宾客,由韩王妃和她的几个孙女在招呼着,当然,韩王妃招呼的是那些夫人们,而那些贵族小姐们则是由韩王妃的几个孙女在招呼。
大家见到巴陵长公主前来,遂都纷纷地停止了交谈跟她行礼,巴陵长公主在跟她们简单地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就直接拉着忠武侯夫人和萧黎的那两个师娘,还有欧阳夫人的那个儿媳们说话了。
有了她的加入,几人一下子倒是自在了不少,至少比同那些朝中大臣们的家眷和一些勋贵们的家眷,毕竟她们和那些人都不熟。
而且忠武侯父子俩给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处于中立派,那就是谁的队也不站,只忠于皇帝陛下和朝廷,是一个纯臣。
所以忠武侯夫人平时也是十分注重这一点的,尽量不与朝中重臣和京中勋贵们的家属来往和深交的,就怕给他们父子两招惹上一些不该有的麻烦。
他们一家三口今日之所以来韩王府赴宴,一是因为容烨父子两大年三十那天在陛下那里受了老王爷的亲口所邀,还有就是老王爷一家也都是属于纯臣,不受党派之争,不站队任何一方,一心也只效忠于陛下和朝廷,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因为有萧黎的这一层关系在,所以她们几人自然是更亲近一些,巴陵长公主在跟几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就道,“待会儿咱们几个坐一桌。”
大家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于是都就点了头。
再说南阳王这边,他才刚到达男宾区域跟几位朝臣们寒暄了几句,萧尧就领着两个贴身一脸痞笑地朝他走了过来,“二哥,二哥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可是我们几个兄弟中来的最晚一个啊。
刚我还在跟五哥说,莫不是二哥府上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差个人去看一下,没想到你一下子就出现了,二哥,你府上没出事吧?”
周围的人都就看向了南阳王。
南阳王嘴角微微一勾,扬起一抹浅笑,“多谢九弟关心,我府上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啊!”
“是吗?”萧尧一副不还好意的神情,“听说二哥府上最近丢了个人,不知道找到没有?”
周围的人又都看向了南阳王,眼里皆是惊讶和疑惑。
南阳王心中一骇,双眼瞳孔顿时收缩,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心中的那抹怒意盯着萧尧平静地道,“九弟说笑了,我府上并没有丢人,只是有个下人手脚有些不干净,被赶出了王府。”
“哦,是这样,”萧尧就一副恍然明白过来的样子,跟着撇了撇嘴,“那看来是我听错了,我听说二哥府上的管家这两天正急着领着人在街上翻找呢,以为是丢了个什么重要的人。”
南阳王就笑道,“因为那人偷了一件王妃的首饰。”
萧尧斜眼看他一眼,跟着冷哼一声领着人就走了,可是他那翘的嘴角明显是对他所言的不屑!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萧函在湖边的一幢阁楼那里找到了萧尧,此时他正在同一群世家子弟们在那里玩投壶的游戏。
萧函示意身边的人去请萧尧过来,那人去了,“济南郡王,我家王爷那边有请,说想跟您说几句话,麻烦您移驾几步一下?”
萧尧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对方独自一人地正站在不远处的湖边看着远处的景色,跟着他就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将手中的几支箭矢就朝前方两米多远的一只铜壶里掷了过去。
但他手靶不稳,几支箭都没中,一支箭矢越过了铜壶,一支箭矢还没碰触到铜壶,另外两支箭都掷偏了,皆擦着铜壶口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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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直说了句“晦气”,跟着又掷了几支,但是还是没有投进去,也不知是他固执,还是有意给萧函难堪,就是要故意的晾着对方,他一连玩儿了好几把,终于在最后一把最后一支箭矢投入到铜壶之后这才慢吞吞踱步到萧函的面前。
“不知二哥要跟我说什么话啊?”他吊儿郎当地看着萧函,语气中带着轻慢。
“九弟你这是故意的!”萧函盯着他也直言道。
萧尧就道,“二哥此话何解?小弟怎么听不大明白?”
萧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九弟,这里也没有外人,就你我兄弟二人,九弟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知我说的是什么!”
萧尧盯着他就点了点头,神色认真了不少,大方地承认,“是,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