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总算是可以歇息一下了,”陈墨和韩虎两人一脸疲惫地从外面回来,直接就毫不顾忌形象地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地上。
韩虎就回道,“是啊,这战场足足地打扫了两天,这还是在咱们自己人和那些西齐国俘虏们共同劳作的情况下才花了两天的时间,倘若只咱们自己人,你说这得埋到什么时候去啊?”
陈墨就道,“关键是现在天气渐热了,那些尸体腐烂得快,若不尽快处理掉,嗯,不敢想象!”
韩虎就突然地扭过头来对着陈墨道,“唉,你说郎君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才没有斩杀掉那些西齐俘虏们?”
陈墨略一想,随即就摇头,“不会,郎君才不是那样的人!不都说了么,郎君是因为他们年老和年幼,所以才放过他们一码的。”
韩虎就点头,“也是!”
与此同时,与他们这个房间相隔不远的另一处主宅那里,容义正手捧着一个册子在向容烨禀膏道,“郎君,战场已全部打扫完毕,咱们此次共俘获了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五人,其中十一岁到十二岁这个年龄段的是三千三百二十七人,十二岁到十三岁这个年龄段的有七千五百八十四人,然十四岁到十五岁的有五千八百一十一人,其余的就皆是老人了。”
容烨就点头。
容义接着禀告,“而且属下了解到那些少年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草原各部族之中,是西齐国之前强征入伍的。”
容烨就是一怔,神情之中带着讶异,“草原部族?”
容义就点头,“是的,不过郎君,这一部分人咱们到时候是放啊还是不放啊?”
容烨略想了一下就道,“不放,既是草原部族的,咱们就收着,或许将来征战天下的时候还能排上用途呢。”
容义就不解,“郎君这话是何意?”
容烨就问道,“你对草原熟悉么?”
容义就摇头。
容烨就道,“是啊,你对草原不熟悉,我对草原也不熟悉,我们大魏朝的军队对草原也不熟悉,游牧部族之所以是游牧部族,那是因为他们是逐水草而居,今天这片草场水草丰美,他们就将族群迁至这里,在这里开始放牧生活,还有就是练兵,明天这片草场的草被吃完了,他们就带着族群又迁移至另一片草场,居无定所是草原人生活的风格。
咱们将来要征战天下,这自然也包括北方的草原诸部,你说茫茫草原,还有茫茫大漠,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他们的主力?总不能像只无头苍蝇地乱撞吧?你说还有谁比他们自己人还更能了解他们自己人的?”
容义顿时就明了,“哦,属下知道了,郎君的意思是到时候带着他们做向导。”
容烨就点头,“正是!所以通知下去,让人不要为难他们,带他们好点!”
“喏!”
“还有吗?”容烨跟着就又问。
“哦,还有,就是咱们这次收缴的物资有粮食五万八千零六十四石,风干的肉类有三万斤,还有活的猪牛羊共计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头,另就是弓箭三万二千把,箭矢三十万支,其他的戈茅,斧钺和盾牌共计五万件,另就是营中的备用战马两万匹,之前从战场上收缴和找回来的一些逃跑的战马共计八千五百零七匹。”
容烨就点头,“嗯,不错,看来咱们这次收缴的物资还的确是颇丰。”
容义也是一脸的愉色,“还有就是我们这次也收缴了一些财宝,像金锭和金饼还有金豆子银裸子这些一共是五箱,那玉勾玉珏,还有玉佩那些玉饰之物也有两箱。”
“从那些尸体上搜罗来的?”容烨就问。
“嗯,”容义就点头,跟着就问,“郎君,您看这些东西做如何处理?”
容烨就道,“既然是从那些尸体上收罗来的,就分给兄弟们吧。”
容义顿时就乐了,赶忙朝容烨拱手行礼道,“喏!”
容烨跟着就道,“大家最近些天也辛苦了,通知下去,今晚烹羊宰猪犒慰大家,让大家都吃个尽兴!”
“唉,属下等下就去通知伙房营的安排。”
容烨就道,“记住,也别忘了那些俘虏们的。”
“喏!”
晚膳期间,大魏士兵们将那一盆盆或红烧,或炙烤,或者炖煮的肉菜和白米饭抬去那俘虏营里给他们打饭。
那一个个的俘虏们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且都是肉菜,一个个地脸上都写满了疑惑,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给他们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他们平时就是在西齐军营里也从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肉菜。
其中一个年龄看起来很小的西齐士兵就道,“咱们这是不是要死了?我听说很多罪犯在砍头之前都会吃上一顿好的,这样就是将来到阴曹地府里了也能做一个饱鬼。”
和他挨得近的一个年龄稍长些的西齐士兵就阻止他道,“别瞎说,人家少将军之前不是都说了么,饶我们一命?!”
跟着又有一个少年兵道,“那可很难说?没准人家反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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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就是齐刷刷地好多双眼睛都看向了他,那少年就接着向大家分析道,“你们看啊,咱们这么多的俘虏,那一天得消耗多少斤的粮食啊?他们不想得对咱们供吃供喝了也说得过去啊?”
众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一个个的都就垂丧下了头,一副待宰的模样。
看着大家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一个帮着为大家打饭的大魏士兵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这些西齐人啊,还真是想象力够丰富的啊?不过我们家少将军可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
我们家少将军说了,究其本质而言,我们与你们,你们与我们,大家个人间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实际上咱们压根都彼此不认识,要不是在战场上,咱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相识。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咱们都是为了自己国家而站,所以谁杀了谁,谁伤了谁都怨不得对方,更没有理由去仇恨对方,你们要怨要恨就去怨恨你们的朝廷去,是你们的朝廷把你们征入伍的,又让你们这么小这么老的上战场的。
我们家少将军之所以让我们伙房营的今天晚上给你们准备这么丰盛的晚膳,那是因为大家这几天同我们一起打扫战场,掩埋那些尸体都着实是辛苦了,所以特让我们宰杀些猪羊犒赏大家的。”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那咱们还能活,能活就是好事儿!”
那打饭的大魏士兵就一脸傲娇地道,“那是,我们家郎君可向来都是说话算数之人,他之前说不斩杀你们那就定不会斩杀你们。
你们这些天待在这里应该也都看到了,我们大魏军并非如外界谣言传的那般是杀人不眨眼的虎狼之师,咱们也只不过就是在作战的时候勇猛了点儿。
另外,我们大魏军凡所到之处也是从不欺压无辜老百姓们,待他们就像待我们自己的老百姓们一样,做到了秋毫未犯,唉,算了,我给你们说这些干嘛,快吃吧,吃肉啊那就要趁热吃,那才一个叫香呢。”
打从那张公公被容烨他们给放了之后,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逃回了西齐。
“太后,太后啊,败了,败了,”那杜太后原本是约了几个她那边的党羽在她宫里的后花园商议她所看重的八皇子为新君一事,可是突然地就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扑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正要问来人是何人时,就见那张公公满脸泪痕地就抬起了头来。
众人都甚是大惊。
“张有文?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哀家不是派你去边关督战了么?”
那杜太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张公公就哭丧着脸道,“现在哪还有战可督啊?太后啊,我们败了,败了,又大败了!”
“你说什么?又大败了?!”那杜太后一个没承受得住,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喜得她身后站着的几个宫人眼疾手快一把地将她给扶住,这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在场的一众人等都惊慌失措了起来,一个劲地呼唤着她。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