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日向日空眼前便浮现出宇智波族老们不可一世的臭脸在看向自己时候一脸便秘的神情,他便觉得自己老朽的身子也轻了几分。
日向日空站起身子,迤迤然向着会议室走去。
此时的日空,绝不会想到,这一次会议,会成为他余生最大的痛苦。
那只因他刚一踏入会议室,就看到一双眼睛,一双写着痛苦、不甘与绝望的眼睛。
或者说没有眼睛,根本就没有眼睛!
眼前的中年人。一张惨白殊无血色的面孔上,戴着不屑却又十分机械化的笑容,是那么冷漠虚伪。
他长长的头发束扎在后面,露出光滑的额头,额头上丑陋的花纹清晰可见。
一般来说,日向一族中分家的族人都会将这封印遮蔽起来,以此来维系自己那小小的尊严。
他们耻于自己的笼中鸟封印被世人指指点点,那种目光,那种议论,就仿佛赤身裸体置身于热闹大街一般,那么异类,那么羞耻!
眼前的中年人呢?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介意,只因他的眼帘似已被某种奇异的魔法缝起,变成了一片平滑的皮肤。
变成了一片空白,绝望的空白!
日向日空身子一晃,怒火上涌,啊啊了几声,却说不出话来!
他猛然喘了几大口气,方才痛苦万分道:“日远,你这是何苦!”
中年人正是自己的小儿子,日向日远。
日向日远轻笑一声道:“父亲大人,这笼中鸟之印,孩儿每每看到,都深以为耻,与其这样,不如将这白眼毁去,一了百了。”
日向日空沉默地瘫坐在地。
他的小儿子素来心高气傲,无论查克拉修行亦或者白眼的修行都在自己长子日向日高之上,但偏偏,他注定是分家!
与日向日远对面而坐的,正是日向日空的长子,日向日远的哥哥,日向日高。
他能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
他只觉得手脚发寒,心中苦涩。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自己刻下笼中鸟封印,而非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此决绝。
有的人以自己的痛苦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有的人以他人的痛苦为世间最大的痛苦!
他明明从小就谦让自己的弟弟,万事都让着他,时刻呵护他,但就是因为笼中鸟,自己这个弟弟不仅不领情,反而时刻仇视自己,视自己的谦让为理所应当。
他还记得,自己弟弟在小时候一次冷漠之极的不屑:“何必要你假惺惺,刻上笼中鸟封印的又不是你!”
“摘了白眼,岂不是一了百了!而且,我已经决定,绝不结婚生子。我管不了自己,却可以决定自己后代的命运!与其让他们生来深陷牢笼,不如就让笼中鸟的痛苦,在我身上断绝。父亲大人,兄长大人,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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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笑得越发温柔,但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他笑意背后深深地痛恨与冷漠。
生命本应是一个人希望的延续。
若是一个人选择用不生来对抗不公,岂非已经绝望到了一定的地步。
日向日高嘴里越发苦涩,他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兄弟俩以后是否也会面临这等决断?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也不必悲伤,孩儿日后寻一双眼睛移植上去即可。”中年人温声说道:“据说,木叶医疗部已经着手进行此类研究,并且大获成功。”
“是吗?”日向日高关切道:“我这就联系医疗部,着手对你进行手术。”
身为日向一族的少族长,日向日高的要求肯定会得到很快的反映。
“这倒不急。”日向日远摇了摇头,笑道:“我们生来就有日向一族的血脉,若是移植了普通人的眼睛,是否还会转化为写轮眼,谁又能说得准呢。”
“所以,我将自己的血液也进行了析化,所以,父亲大人,兄长大人,此时的我,身上已经没有了白眼查克拉!”
说着,日向日远转向自己的父亲,缓缓道:“孩儿这般做法,家族和木叶,总不能反对我外出游历了吧!父亲大人!”
他的话是那么从容,他的脸色却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父子两人眼中惊骇万分,面面相觑,俱都沉默起来!
这是何等的决绝!
血液析化,指的正是将血继限界的血液进行反向钝化,使其血继限界的能力退化,变成普通人,一般都是血继限界家族用来处罚自己一族的叛徒!
那种痛苦,让人死去活来的痛苦,简直是一种无间地狱的折磨。
“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日向日空老泪纵横,顿时老了十来岁、
血继限界,是忍村的重要战略资源,也是诸多矛盾问题的根源所在。
身具血继限界的人,很难单独出村,除非成为叛忍,便是任务时被人活捉,一般也会成为己方队友优先刺杀的目标。
日向日远为了出村,不仅自剖双眼,更是选择练去自己一身血继限界,这是何等无情和决绝!
日向日远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神思已然飘向万里之外的雷之国云隐村。
他心中冷笑连连,心道:“愚昧的父亲,无能的兄长,如何能担负起白眼一族的荣光!父亲大人啊,你还以为我像我那愚蠢的兄长一样,不清楚转生眼的奥秘么!”
“哼哼,五星连珠,日月同空,天空之门大开,只要我寻得天宫,激活转生眼,这区区笼中鸟如何能锁住真龙!”
“还有那些贪婪的云隐村忍者,想要获得神之眼大炮的奥秘!就先利用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