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草树,神鸦社鼓,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山野,富丽堂皇的宫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落日纱衣,鎏金的琉璃瓦金漆剥落,不见往日的光辉,在阳光的照射下,神社两旁大大的石鼓,仿佛死不瞑目的鱼,鳞片粼粼,波光闪闪,倔强地瞪大着眼睛,颇有些荒凉凄冷之意。
休息了一晚,又赶了一日的路,直到落日,陆玄才到了目的地,传说中的天照日宇神社。
听到陆玄是木叶前来给静巫女送信的使者,神社里的神官在仔细检查过陆玄的通关文牒、忍者身份证件后,又对陆玄全身上下仔细搜索了一番,确认陆玄不是什么幽冥教的妖人后,才引着陆玄进到天照日宇神社之中。
“弥勒?”陆玄看着神社前的石碑上雕刻着的两个大字,喃喃自语道。
“啊,是啊,弥勒法师大人,天照日宇神社的创立者,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呢。”神官一脸自豪的介绍到:“当初,战国战乱时期,各地冤魂丛生,妖魔横行,弥勒法师大人以慈悲之心,游历四方,降妖除魔,行修罗之法,便连柱国级妖怪都降服过呢。”
“啊,所谓柱国级妖怪,是指妖怪的实力能达到毁灭一个国家的层度。相当于你们忍者的影级。”
“神社的巫女大人,都是弥勒法师的后人。他们的体内有着代代相传的封印之力,所以,履职的巫女大人都会被冠以弥勒之名。”
一路上絮絮叨叨,那名神官连续问了陆玄多遍,说木叶的忍者知道鬼之国的困境么?
木叶的忍者会不会来支援鬼之国?
陆玄只能报之以歉意的微笑,摇头道:“木叶现在正处于战争的关键时期,实在无力从战争的泥潭中抽身。至于鬼之国的困境,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下忍,做不了主,也没有啥作用。”
“你们鬼之国真想寻求木叶的帮助,还是走官方流程比较好。”
神官一脸失望的摇头叹气,苦笑道:“哎,门户之见啊。”
说完,便变得有些意兴阑珊,兴致缺缺,只是领陆玄到了偏房的休息室,然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巫女静袅袅娉娉而来,带着三分欣喜,三分嗔怒,弹了弹陆玄的脑壳,叹气道:“你呀你,真是不听话,又开始自作主张,胡作非为了,是不是真以为自己长大了,我便管不了你了。”
陆玄讪笑几声,讨好道:“静大人。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木叶下忍了。不做送信的任务,搞不好就要去战场了不是。”
当然,陆玄这个木叶下忍只是个菜鸡,可不是十二小强那种boss级,亦或者那撸多和啥时给那种毁天灭地的存在。
巫女静知道这小鬼在找借口,苦笑着摇头道:“行了,你也不用诓骗于我。你把信放下,赶紧回木叶去吧。你又不是木叶嫡系,他们看在我们稻禾田神社的面子上,木叶的忍者公会是不会把你送到战场上去的。”
陆玄微微一侧身子,小声附耳说道:“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偷走了天照日宇神社中封印的九幽息壤。”
巫女静面容一肃,瞳孔收紧,死死盯着陆玄,眉头紧锁,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喃喃道:“小鬼啊小鬼,你可带来个坏消息呢。”
巫女静来不及多加感慨,拉着陆玄的手,一路小跑,赶到了天照日宇神社巫女静修室前,高声呼喊道:“弥勒大人,这小鬼带来了了不得的消息呢。”
此时天色已黯,光影婆娑之间,只见珠帘卷起,室内阴影中,一名雍容华贵的宫装女子身影长身而起。
少女款款行来,此时阁外已有串串挑起的火把,照见一袭绰约窈窕的淡影,依稀只见那纤腰一束,长发轻拂,她整个人裹在迷茫的夜色里,身周似是笼了一层淡薄的仙气。
少女缓步走来,静静立住,照人容光,温婉大方,登时衬得阁中的明烛都似黯淡了不少。
她一身修长合身的巫女服,容貌甚是端庄秀丽,身体四周隐隐约约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越发显得神圣。
以少女所站立之地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扩散开来,黑夜中的阴霾被这股无形的气势排开,月光之下,灰尘反射光芒,女子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镀上一层微微的皎洁无暇。
陆玄心神一凛,神识已然感受到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犹如煌煌大日,光芒万丈,不可直视。
只是,这股气息虽然气势惊人,但却是绣花枕头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细细观察,却是徒有其表,内里缺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消散。
“这是此方世界大日女神的神明气息,虽然是世界本源力量的显化,但饱受天地异变之苦,历经查克拉上千年的侵蚀,虽然还让人心悸,但已经衰败至此了。”陆玄心道。
话虽如此,这本源之力到底不能小瞧。
巫女静拉着陆玄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神道宗派里的至高礼仪,女子轻轻颔首,然后上前拉住巫女静的手,巧笑倩兮道:“静师父,眼下就我们两个人,不必行此大礼。”
小主,
巫女静微微摇头,沉声说道:“礼不可废,你在此方神社中,便是代表天照大日女神行走世间,不可不敬。”
女子脸色一黯,眼中无奈之色一闪而过,面容庄严,目光肃穆道:“谨受教!”
虽然有些怜悯这小女娃从小到大,都要循规蹈矩的,但此时此刻,巫女静顾不上照顾小女孩不愿受到过多束缚的心情,连忙说道:“弥勒法师大人,敢问天照大日女神封印用的九幽息壤,是否安全无虞?”
弥勒法师微微一愣,不解道:“怎么,那阴秽死亡之物被放置在神社之中,有八咫镜的看管,自然安全无虞。”
巫女静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弥勒法师,还请查看一番吧。我这小弟子说,他在路上偶然间遇到幽冥邪教中的人。听他们说,九幽息壤,已经被卑留呼盗走了!”
“什么?卑留呼!舅父大人!他不是在木叶修行么!”女子身子微震,面色陡然一变,双手一伸,袖子里滑落一面黑白阴阳鱼旋转缠绕的法镜,右手掐了一个手诀,将法镜祭起。
那枚镜子漂浮在半空中,流光溢彩,璀璨夺目,镜面散发出淡淡柔和的白光,女子只是看了几眼,身形晃了一晃,“啊”的一声惊呼出声,陡觉一阵窒息,花容霎时惨白如雪,不敢相信道:“怎么,怎么,怎么回事,九幽息壤没了。”
见女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巫女静反倒是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时也命也,天地大势,难以违逆,也怪不得你。”
弥勒法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脸不敢相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八咫镜一直在我手中!没有八咫镜,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突破天照大神的封印!偷走九幽息壤!”
忽然,弥勒法师猛然一呆,一抹比夜色还要深邃的黑芒从她的眼中闪过。
她缓缓收起八咫镜,芳心一阵抽搐,蓦地一声娇吟,紧紧抓住了巫女静的臂膀,一脸凄苦道:“难道是他!不,绝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她似被一股地底蹿出的阴寒飓风夹裹住了,痛惜、忧惧、焦灼、无奈、凄苦诸般情愫仿佛狂飙乱舞,搅得她的芳心起伏不定。
“只能是他了!”巫女静幽幽叹息道。
弥勒法师凄声道:“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啊!他为什么要偷盗九幽息壤啊!”
陆玄一头雾水,巫女静却长长叹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视乎不忍心看眼前少女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巫女静似乎已然明白了九幽息壤是如何丢的。
闪烁的光焰下,弥勒法师美眸之中闪烁着惊悸、忧伤的光芒,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只见她香唇阖张,声音细若游丝:“他怎么能这样啊!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们的孩子!”
声音如泣如诉,如杜鹃啼血,哀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