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低头浅笑。
她就知道,抚养弘昶,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胤禛搓了搓手道:“如今天气热了,按照惯例,侧福晋以下,屋子中是不用冰鉴的,但如今弘昶养在你这里,我会命人在你屋子里也放上冰鉴。”
对于齐月宾的懂事,胤禛是发自内心的满意。
他虽然心疼弘昶,却不愿意为弘昶请外边的先生来教导,免得他脑子不好的事情持续在京城流传,给胤禟那小子说闲话的谈资。
但若是弘昶成年后,大字都不识几个,也实在说不过去。
齐月宾的提议,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揽过齐月宾的腰身,动情道:“我还记得你刚进府的时候,最爱穿碧色的衣服,看上去让人心里很舒服。”
“月宾,这些年,我忙着前朝的事情,难免忽视了后院,但是我总记得,你初入府的样子。”
说着话,胤禛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仔细看着齐月宾的脸庞,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哭什么呢,傻瓜。”
“这样的场景,妾身......妾身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感觉有些不真实呢?”
齐月宾心中酸楚,她等着被胤禛注意到等了太久了。
这些年,府中新人不断,又有宜修那个女人压着,她日子熬的别提有多辛苦了。
一晚欢愉,莺莺夜夜。
第二日,齐月宾起床的时候,胤禛已经去上早朝了。
“贝勒爷走之前特意嘱咐了,让奴婢们不许吵到格格睡觉,格格什么时候醒来都好。”
看到齐月宾自己掀开帘子,丫鬟上前端过了漱口水道:“福晋那里的请安,格格今日自然也是不必去的了,只好好休息便是。”
齐月宾犹豫了一下,便又躺了下来。
她等了这么些年,难得被胤禛宠爱一次。
规矩今天就先不守了,明天再守。
永康阁中,宜修和令妤、李静言以及吕盈风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见齐月宾迟迟不来,令妤心中很是不快。
仗着有孩子便敢如此放肆,何况领养的还是别人的孩子,还是个傻子。
令妤脸色不好看,一抬眼便瞟到了对面的李静言,正在抚着自己的肚子。
哦,又是个怀孕的人。
令妤心中酸楚,脑海中浮现出了弘星小小的模样。
他走的时候,都还没有识过字,读过书呢。
柔则,齐月宾,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哎呀,等不来人家齐格格,我们不然也先散了吧,有了孩子就是了不起啊。”
李静言还是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尤其在她看来,现在坐在一起的,那都是自己人。
她说起话来,便更加不过脑子了。
令妤听得刺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生的出来算什么本事,养的活才是本事呢!”
说罢,站起身来和宜修道:“福晋,妾身身子不适,先告辞了。”
“哎,福晋,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呀!”
李静言看着宜修告状。
“好啦,你说话的时候,也要顾及一下其他人。她刚刚生完孩子,难免情绪不好。”
宜修抬手压了压道:“我也会和她说的,大家不要在意。”
“如今弘昶回来了,不论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切记在表面上都不要流露出来,只说让齐格格辛苦,好好照顾小阿哥。”
“可明白了?”
“是,妾身谨遵福晋教诲。”
宜修真拿出福晋的样子,认真交代的时候,还是很有些威严的,大家立刻都低头了。
又是一年夏。
前线连连传来好消息。
尤其是星辉出征的那一支军队,更是捷报连连。
宜修心里猜测,星辉该不会又要立功了吧?
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宜修才知道星辉果然立功了。
消息是先一步回来的,星辉大概不日就会回来。
除了论功行赏以外,星辉多余的时间一定会来四贝勒府看望柔则。
星辉和柔则还真是姐弟情深。
“福晋,我们是否要提醒一下纯福晋?”
剪秋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阵子,庶福晋可没在纯福晋那里讨到好,等到时候星辉少爷回来了,少不得要记恨上纯福晋。”
“无论府中对姐姐好还是不好,他们姐弟俩都只会把这账算到我头上,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多受一阵子苦。”
宜修说完,剪秋便也明白了。
从前他不知道多罗格格和柔则对自家主子是从何而来的恶意,如今她知道了琳姨娘的事情后,便也明白了许多。
柔则对宜修的仇恨,是多罗格格潜移默化之中为他塑造的,如今自然也不会改掉。
明明是他们做了错事,却还要站在道德和身份的制高点上指点他们。
“庶福晋如今过得不舒服,也不过是体会到了福晋从小一二的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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