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想到最初,在他发现柔则借着阿玛感染风寒,偷偷加重药量的时候,他还狠狠斥责了柔则。
原来,不过是他枉做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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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竟然也办的有条不紊。
虽然费扬古去世的匆忙,又是在除夕夜里去世的。
但是对于乌拉那拉这样的大姓而言,即便是家主去世,依旧一切自有章程。
前来吊唁的众人不觉有他,除了看到宜修、柔则和星辉三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外。
但大家只是觉得是费扬古的离世,让几个孩子悲痛到说不出话来。
众人不明所以,还一厢情愿地在心中赞叹了,乌拉那拉家的下一代,当真是有孝心,费扬古教养孩子有方。
宜修穿着孝衣,独自站在边儿上,胤禛虽然是晚辈,但只是来略微吊唁了一下,便忙着去和其他人交谈了。
曾经的少年老如今已经长大,站在人群中,胤禛早已应对如流,只是如今他的身后,少了一双少女温柔的眼神。
宜修的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只是低着头看向地板,整个人都有一些木然。
但如果忽略这一点,这场葬礼便与京城中任何一个大户人家的葬礼没有什么不同。
唯有十四阿哥胤禵,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四嫂几乎很少提及费扬古。
而且她待人向来有礼,并不是一个轻易会被悲伤情绪左右的人。
但除此以外,还能是什么原因,他一时也想不到。
多罗格格看起来倒是真的悲痛欲绝。
她哭的悲痛欲绝,双手扒牢了棺材,久久不肯离去,口中念着将军之类的话。
柔则站在多罗格格的身后,同样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就连忙碌中的胤禛,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与多罗格格和柔则不同,星辉的表情也有一些木然。
他眼下一片乌青,脊背尽量挺直着,在前边与男客们应酬着。
李荣宝看着星辉身后的,皱眉问道:“星禅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星禅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又没有功名傍身。
若不是李荣保提了一句,在场的众人中,只怕会理所当然地觉得,费扬古只有星辉这么一个儿子。
“边疆战事紧急,比家事更为重要。”星辉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想起星禅:
“边关遥远,路上多有不便。阿玛也不能等到星禅回来再下葬,我这个兄长便擅自嘱咐他不必回来了。”
星辉随口应付,心中却暗骂李荣保多事。
在星辉的心中,若非星禅趁着阿玛生病,生了和他争抢爵位的心思,自己也不至于要动手。
他只愿星禅这个自大的蠢货,就此死在边疆才好,压根没有写信告知于他。
只是......
星辉皱眉,他以为费扬古整理的功夫,进了屋子里收拾,似乎却并没有找到该找的东西......
算了,眼下人越来越多,他总要先应付才行。
听了星辉的回答,李荣保皱皱眉。
李荣保记得,小时候,星禅总是和自己一样,不爱与那些满口仕途的公子们玩儿。
只不过,李荣保是真的闲云野鹤,而星禅是害怕招来多罗格格和星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