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非却在县里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其中“协山径”能够通行。
夜黑无月,若非山风呼啸,空旷的山谷中便能听见剑非自己的脚踩到落叶的声音。
他左手曲前,尽力护住火折子那一点微弱的光芒,但饶是如此也不过只能照亮身前盈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知道这不是个进山的好时候,可若是在县里盘桓数日没准又会有其他的罗网。
到时候被莫名其妙地毒死或者被不知道哪飞来的暗器打中,那死得才叫冤枉。
想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暗器。
好在剑非听到了破风之声,歪头避过。
他心中暗道不好,这山谷里显然有埋伏,唯一的好事是他避过了最开始的暗器,至少可以死得不太难看了。
发暗器的人不算高明,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未现身。
但剑非还是主动熄掉了火折子,在这种局势下,谁点灯谁就是活靶子。
而且真正的威胁并不是谷径里埋伏着的一众好手,而是骤然出现在身前十丈处的那个人。
远方山头有闪电落下,
剑非借机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影。
灰袍,戴着怒脸面具。
“寂公子?”剑非探寻道。
那人并未回答,她也借着闪电的光芒观察了剑非,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把锈剑?”
她想到剑非的武器很普通,但没想到会普通到残破的地步。
两人的疑问都没有得到对方的解答,但却已都有了答案。
“轰隆隆”
闪电过后,雷声姗姗来迟。
排山倒海的掌势与奇异诡谲的剑势在雷声停止之前便跨越十丈的距离,撞在一起。
剑非暗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明明有四条路径入山,四分之一的概率,却偏偏撞上了寂公子。
此人的掌法刚猛无铸,锈剑根本无法按想要的路径切入。
因为只要靠近对方丈内,便会被那强劲的掌风带偏。
三十招过后,躺平惯了的剑非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要不把锦盒给了他,让他放自己跑路得了。
任务失败最多是拿不到一千两银子,总比把命丢了好。
似乎看出了剑非剑法中的迟疑,寂公子一边进招,一边冷冷道:“你若是丢下锦盒投降,我可留你全尸。”
这就有点过分了。
丢下锦盒还不行?什么意思?不杀了我你别想走?
你个寂公子不会真以为我剑非是软柿子,随你拿捏吧。
事已至此,再想那一千两银子也没什么意思了,先把命保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