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蒋笛于登临城城门之下邀战,还将之前被斩的十七名鸢国将领的头颅串在一根长竹竿上。
此等奇耻大辱自鸢国立国起就从未有过。
登临城乃鸢国门户,一旦失守,敌军将长驱直入。
高风不顾众人劝阻,挣扎着从病榻之上起身:“诸卿,蒋笛指名道姓要挑战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辛王可死,不可怯;鸢国可灭,不可辱。”
此言一出,众人都知道劝不住。
眼下局势,午军围城,不战则必定被耗到山穷水尽,待到粮草耗尽,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战也许还有一线胜机。
为免影响士气,众将封锁了辛王病重的消息。想来士兵们看到王爷重回战场,士气必然随之振奋。
即使现在的蒋笛无人可挡,即使王爷已经病重。可‘辛王’两个字就是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仿佛只要它在,奇迹便可能发生。
之前的无数次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高风独自来到内堂,轻抚阔别两个月的甲胄。
他知道这次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披挂上阵了,可身为郡王,身为鸢国人,他不想死得毫无价值。
现在的自己若要胜过蒋笛,必须想到非同寻常的办法。
可有什么办法呢?
熟读兵法韬略的辛王不得不承认眼下的问题根本无解,任何计谋都无法弥补绝对实力的差距……
雪还在下,寒风刺骨。
可在出城列阵的鸢国众将士心中却有一团火。
因为战场之上,那阔别两个月的“高”字大旗再次迎风飘扬。
辛王不会败,即使对手是可怕的蒋笛。
大旗之下,熟悉的甲胄,熟悉的战马,以及那柄熟悉的剑——缭乱!
没有人能敌得过那柄剑和他的主人。
这时,对面午军的战阵忽然分开,一个身长八尺的将军从空隙中策马而出。
此人手持燕翅龙骧枪,身着玄武鎏金铠,足跨乌云踏雪驹,正是午国前将军——蒋笛。
“你就是高风?”蒋笛持槊前指,俨然天神下凡。
辛王只微微点头。
蒋笛叫嚣道:“若再不来战,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
此言一出,辛王并不答话,立即拍马向前。
蒋笛道了一句来得好,亦策马迎上。
缭乱本是重剑,即使与长兵相斗在力量上亦不落下风。
可枪剑相交,火花四溅,缭乱竟被震退半尺。
鸢国的军士见辛王一击不利,倒也没有过于沮丧。
可知晓内情的将领们心中有数:王爷拖着病体勉强上阵,在力量和体力上自然不复旧观。
十数招过后,无论是午军还是鸢军都能看出辛王力怯,败相已呈。
交手中的二人自是更加心知肚明。
不多时,蒋笛荡起长枪,枪身直击辛王持剑的手腕。
雪太厚,没人听到缭乱落地的声音,可它还是掉在了地上,一如鸢国将士的心。
蒋笛抓住机会,一枪刺中辛王,将他挑落马下。
中了一枪,又从马上摔下,眼见辛王已是一动不动了。
没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