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季冰川一脸迷茫。
“诸葛大人三年前曾履足剑吟山,在下陪大人下了几局棋。承蒙大人不弃,此番又盛情相邀来到京城。”江叶舟解释道。
季冰川恍然大悟:“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听尘客提起过。”
对方一时想不起自己这么号人,江叶舟并不意外。
只不过再次佐证了那日陶尘客所说的什么“家师三年来常常念叨你”是十成十的客套话。
“大人怎么会来无尘寺?”江叶舟不解。
季冰川道:“少侠有所不知,家严的灵位便供奉在无尘寺。昨日有僧人来说,盂兰节法会时家严的牌位不慎被风吹落。我恐此事不吉,故而今日来此祝祷。”
江叶舟道:“季大人尊奉孝道,在下甚为感佩,只是诸葛大人那里还乞留意。”
“留意什么?”季冰川问道。
“有一伙贼人欲加害诸葛大人,怎么?季大人不知?”江叶舟奇道。
“从未听说此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诸葛大人亲口所言。”
季冰川不解:“可他老人家从未和我提过此事。”
江叶舟心道:不会这老头儿故意拿我开涮吧。
要知道季冰川身为刑赏台台丞,是诸葛幽的左膀右臂。
有人刺杀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告诉季冰川,反倒告诉自己一个外人?
“莫非是诸葛大人与我开了个玩笑?”江叶舟有些困惑。
季冰川摇了摇头:“以我对大人的了解,他不大喜欢开这种玩笑。不过也许他与少侠你一见如故,因而玩心大起也说不准。”
江叶舟道:“看来只能再去刑赏台求证一番了。”
季冰川点了点头:“此间诸事已了,我便与你同行吧。”
二人并肩离开无尘寺返回城内,入得城内后却见西市大街围了一圈人。
二人好奇之下,探头去看,便见到当中还有几名差人。
“出事了?”江叶舟道。
“不知道,去看看。”
季冰川分开人群,却见一人身着白袍,静静地躺在地上。
见到此人面目,二人心中大骇,叫唤着冲到跟前。
“尘客!”
“陶先生!”
江叶舟分明看到倒在西市大街正中躺着的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无方剑陶尘客。
季冰川当差多年,他熟练按了一下陶尘客的脖颈,目光痴傻地对江叶舟道:“死了……”
后者心中的震惊亦是无以复加。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在眼前死去。
江叶舟愣神之际,季冰川已经强忍悲痛,勉强恢复了神智,他严厉地问一旁的差人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领头之人似也认得季冰川身份,连忙跪下:“季大人,小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别废话,说你知道的。”季冰川待人向来和颜悦色,可好友兼同僚的突然去世让他也愤怒焦躁起来。
那人又磕了两个头,然后道:“今日我等奉命押解重犯向崆出午门游街示众,路过西市附近时跳出一个身着玄色长袍,头戴面具之人。”
“此人武功高强,我等敌不过,折了十来个弟兄,便派人去附近的刑赏台请援。”
“然后陶先生便提剑而来,他三两下便控制住了已经逃出囚车的向崆,待点了穴道,我等上好枷锁后,他又去追那劫狱之人。”
“之后我们就发现陶先生倒在了这里,已没了气息。”
季冰川怒道:“你们怎么不派人支援?”
那差人委屈道:“下官本想以陶先生的武功怎会需要支援,再者说,他的轻功,我们想追也追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