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血气方刚,他的宗旨就是宁愿自己一死,也绝不让敌人称心如意。
往后几天,宁逾洲也曾与他解释过,说自己的手下并没有一名出色的剑客。
他需要李呈帮他还原墙上那抹去文字的剑招,以此看看能否修复上头的文字。
可李呈性子倔强,就是不答应。
渐渐的,宁逾洲也彻底失去了耐心。某天,他找到李呈,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道:“你当真不帮我?”
“死也不帮。”李呈咬牙切齿道。
宁逾洲冷笑道:“你倒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啊,也罢,半个时辰后,你的铮铮铁骨或许还在,但是不是汉子可就不一定了。”
当时的李呈已被打到意识模糊,并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直到现在……自己失去了身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
李呈戴着手脚上的铁链挣扎着爬起身来,可身体稍一挪动,疼痛便从两腿之间清晰地传来,同时再次对他的精神和意志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哪还有脸成就什么功业?哪还有脸回到家乡去面对蒋笛、胡弈天等人以及那一众红颜知己?
甚至……哪还有脸继续活下去?
可现在的他连寻死都做不到,穴道被制,他既不能咬舌自尽,也没有气力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酸,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过往的岁月中,李呈一直奉行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的原则。
他觉得哭是女人的专利,男人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
可如今的自己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掉几滴眼泪又怎么了?
就在他的心理逐渐塌陷,情绪将要崩溃流泪之时,却忽然听到了啜泣之声。
那啜泣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能听出是一个女人在哭。
不知为何,陡然听到别人在哭后,李呈忽然不想哭了。
不一会儿,只见几名海盗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从廊道上走来,他们打开了李呈所在的这间牢房,像扔垃圾一样将那女子丢了进来。
借着昏暗的火光,李呈见那女子衣衫不整,显然已遭到了那些禽兽的凌辱。
按说这些海盗一直是把男女分开收监的,女子是玩物,男子是苦力。
但他们如今却把这女子与自己关在了一起,显然已经没把自己当作正常男人看待了。
想到这里,李呈怒火中烧,嘴里轻声骂道:“这帮畜生!”
听了他这句话,女子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他,似乎刚发现这牢房里还有别人。
李呈见对方虽满脸污泥,但依稀可见闭月羞花之容,他脸上一红,温言道:“你还好吗?”
那女子停止了啜泣,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