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出门,现在差不多了。
正思忖着,就听门外有宫女禀报:“太子妃,赵府来人求见!”
“请他们在花厅候着。”
赵昔微吩咐了锦绣去接待,自己则去了内室换衣裳。
目光在衣橱前停留半晌,最后挑了一身红色的衣裙,衣领和袖口处用金线绣了繁复而华丽的牡丹,头上插了三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花簪,耳朵上戴着一对碧玉耳坠子。
腰间系了深红色的丝绦,深青色的披帛上,绣了五彩翟鸟纹,打扮得十分端庄华丽,还带着几分从前没有的张扬。
赵承燕跪在地上,光是看见那金光璀璨的红色裙摆,一颗心就直直地坠到了崖底。
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野丫头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是她们伏地跪拜的太子妃。
“给太子妃请安。”三夫人孙氏见两个姑娘没有动静,忙一手扯了一个,轻轻地伏地又是一拜。
“孙夫人免礼。”赵昔微面带微笑,示意左右将孙氏扶了起来,目光往她身后一掠,表情就是一冷。
既然是要来求她帮忙解决家里的困难,让谁来不行,偏偏叫三夫人过来,这还不算,还带了赵家的两位小姐来。
再一看,赵承燕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恰到好处的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和锁骨,身姿轻盈而带着几分怯弱之态,如一株风雨海棠一般,我见犹怜。
到底是大家族润养出来的嫡女,那种沉静和端庄,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旁边的赵承羽一身桃红色的襦裙,打扮和赵承燕一模一样,却更显娇艳动人,像一枝骄阳下的桃李,灿烂夺目。
与赵承燕的楚楚可怜相比,赵承羽则显得硬气很多,眉眼间还有着隐隐地怒气,仿佛这一趟东宫之行,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才来的。
孙氏见赵昔微目光停留在她身后,就了然的笑道:“老夫人病着,而大嫂要照顾相爷,府里能抽得开身的也就只有我了,我是个粗人,只好携了她们两姐妹来给我做个伴。”
赵承燕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妹妹愚钝,还请太子妃不要见外。”
赵承羽则端着茶盏,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茶盘上的金丝牡丹花纹,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既没有问好的打算,也没有寒暄的想法。
赵承燕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羽妹妹,快给太子妃行礼。”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承羽冷冷一呛:“正主还没有来,你就这么急着表现作什么?”
赵承燕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却又不好发作,只端着那标准到不差一丝一毫的笑意,向赵昔微欲盖弥彰地道:“太子妃请恕罪,羽妹妹最近心情不好,请太子妃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孙夫人有些尴尬,也笑着圆场:“是呢,羽姐儿心情不好。”
除了这一句话,她就端了茶默默地抿着,似乎也不想多说。
赵昔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为什么非要派三夫人来,还不是因为她和三夫人亲近一些。
至于这两位妹妹。
心里顿时就冷冷一笑。
在这个紧要关头,让两个女孩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东宫这么走一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