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空与镜(3)(1 / 2)

“小庆,或人,中介,你们苍介哥来了!”

何校长朝着室内喊着。

很快,楼上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苍介哥!”

第一个下来的是一个小平头,年龄比我小上不少,大概八九岁的个样子,第二个倒是比较端正,最后一个头发乱乱的,不过个子比他们要高一些,能到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并未挨个回应。

眼前便是这个学校所有的人了。

而这三个孩子都是何校长收养的,与其说这是一所学校,倒不如说这是一所另类的孤儿院或托儿所更合适。

我不由得看向了何校长。

天知道他是如何建立起这所百灵内唯一的学校的,又是如何一人担任校长,保安,厨师,家长……等等,一系列的特殊职业的。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打心底的佩服他。

“苍介哥,今天也是来画画的吗?”

或人问道。

关于我绘画的这个秘密,在这所学校里人人皆知,毕竟也就四个人,我也试着给何校长和三名学生画国画,虽然我这个作者还是可以看出其简陋,但是看样子他们也挺喜欢我这个外来者的作画,也不知道只是客气客气,还是真心喜欢。

“嗯,外面太吵了。”

相较于外面的世界,这一亩三分之地尽是善意。

“太棒了!欢迎苍介哥!”

三人纷纷异口同声道。

果然,在这座城市里,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才会欢迎我了,那个四眼不算。

这时我竟然不由得想要感谢起什么都没有留下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我应该与这个学校无缘了吧?

“好了,孩子们,要上课了,就先和苍介哥说再见吧。”

何校长将手中的怀表展示给小庆三人看。

虽然有些极端,但是如果何校长出意外的话我还挺想把那表顺走的。

古铜色的表上铭刻着复杂的花纹,表盖上还刻画着一些让我至今都不能理解的图案,如果照后来我了解的外界的话来说的话,应该是类似那种蒸汽朋克类的吧。

“拜拜,苍介哥。”

“下课见。”

“可不能逃跑哦!”

三小只蹦蹦跳跳的上了楼,能在这种灰暗不堪的地方看这些仍保持纯洁的孩子,我还是挺欣慰的。

我可以和他们一起去那间教室,但我怕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异类”,会打扰他们的正常教学,所以我的话一般都是不会轻易去教室的。

“最近街上的尸体变多了呀。”

何校长突然开口道,他只有在学生不在的时候才会这么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与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同的原因,外面那些家伙只会用暴力,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如果将其称之为早熟的话,恐怕你才是不了解的那个人吧。

“是啊,而且……死的样子都不怎么好看,虽然听某些人说有一定规律,不过我倒是不感兴趣,而且好像已经放了很多天了。”

我努力回想着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尸体,内脏和器官的位置仿佛被人刻意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还有的直接是狰狞的沿中线给他抛开,那样的尸体甚至让我想捡漏的心思都没有了。

“没办法,最近好像女人死的很多,看手法好像是同一人干的,真是的,杀了人之后还要玩弄其尸体,简直的使者莫大的不敬,你可要小心点,虽然以那种死法死去的都是一些卖春的女人,但还是要提防一下的,没准……那个变态女人玩多了,想尝尝男人的味道呢?”

“我要一本正经的讲这么无理取闹的预测呀!”

我不禁有些无语道。

“哈哈哈,对了,你也问了那些尸体存放了很多天,因为清洁部门的人手不够了,好像一个犯了杀人的事,另一个只是因为喜欢的人被杀了就消失了,要不猜测一下他是生是死?”

“老师,快点!我们已经上来了!”

“这节课是历史课耶!”(没有任何伏笔,单纯是因为我在本子上写这篇的时候是在上历史课。)

楼上的三人探出了头,催促着何校长。

“来了,孩子们!”

何校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微笑着朝着楼梯走去。

“对猎奇之物产生感情,有时候比死还可怕,但我依旧希望那人还活着,毕竟在这里,除了那个人以外,没有人会为那个女孩的死感到忧伤。”

我草草的做出了答案。

何校长并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背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自然不理解他的用意,所以便与他分离了。

分开后,我登上了另一栋楼,这里有一间空房,原先是和校长打算租出去的,因为经济不足,所以补贴家用,很好的做法。

但是上次来厨房的人不是半夜会带陌生女子回去快活的男人,就是有些高级的娼妓,要登门拜访的那种。

所以为了那三个小家伙,何校长便将这间房间空了出来,当做杂物间,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杂物可放,如今我来了,也是为这间房间找到了一个新的“用户”。

小主,

(或者应该说我才是堆积在这里最大的杂物吧。)

我也这么想过。

我拉开一旁的凳子,将画册放在腿上,面对着唯一的窗户坐下。

我所画的并非是什么素描,我并不会那么高级的东西,不,准确的来说,除了那名少女还有这座学校的四个人外,我从未将其他任何人的脸画在这本素描本上。

我画的是类似于一些漫画的东西,之所以是类似,是因为它没有一丝逻辑可言,想一出是一出,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导致其上下断层,或者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过即便如此,我依旧对这件事乐此不疲。

(我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林风送给我的铅笔确实比之前从那个“文人”身上顺走的那一支要好用,效果也更好一些,我甚至有些期待再去那栋烂尾楼的日子,该说不说,终究是外乡人。

我画画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时间的流逝,明明没画多久,40分钟便已然过去。

孩子们冲进了我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