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之后,又是“怨气”满满的上朝生活。
辰时初,两人已经整装待发登上了蛇梯卧客一号线,林靖玗总觉得马车内闷得慌,便掀起帷裳透透气。
在桥下街市,蒲映水身穿正紫色圆领襕衫,戴黑色直脚幞头,满脸春风得意,鲜衣怒马思无涯,一朝看尽京城花。
“蒲映水恢复原来的官职了,真不错啊。”林靖玗对蒲映水的印象颇好,才貌双全的男子到哪都招人稀罕,“他之前叫蒲映泉,为何改名叫蒲映水啊?”
“泉没了清白就是水了。”祁谓风平静的解释道。
“是那场变法吗?”林靖玗深感惋惜,定是过于先进的思想动了保守党的蛋糕,才会沉冤莫白,令明珠蒙尘。
“对。”祁谓风点点头,接着说:“他欲效仿管仲,主张瘦马政策,让青楼行业合法化,可尹祁国有规定,官员不可狎妓、宿妓,还没来得及推行变法,他就在青楼女子的怀中清醒。”
林靖玗一听此事的真相,不禁大失所望,原本以为蒲映水是民主激进派,没想到居然是男权保守派,亏他方才还替那人惋惜,如此物化女性,真是下头。
他又望窗外探了一眼蒲映水,这人都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怎么还在那里显摆呢。
果然,路转黑只需要一段黑历史。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两人来到了宣德门前,又是千篇一律的打卡,一成不变的上朝,这也许是他渴望的盛世,但不是他向往的生活。
等报了国仇家恨,他想解甲归田,隐居桃花源,做一名独钓寒江雪的隐士。
“这是第二件事,等会上朝的时候,本王会禀奏陛下。”祁谓风冷不丁的将一张冷金笺塞入他手里,随后快速走进了正一品官员的队列里。
两年啦!他终于盼到第二件事了!
林靖玗小心翼翼地打开冷金笺,正面还是熟悉的“问候漱月”,而背面写着:
第二件事:讨伐君奚国。
这五个字仿佛如晴天霹雳,令人难以置信,他即刻将冷金笺藏于袖内,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连鬓角的汗水浸湿了发丝都不曾察觉。
终于可以为族人报仇了吗?
亲自率领敌国的铁骑,踏入曾经拿命守护过的土地,真是可笑又可悲。
若是阿爷还在的话,一定会怒斥他为孽子,祖母也会对他失望至极吧。
可是,除了这样做,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紫薇殿外,净鞭三响,天子临朝,百官起身,高呼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祁谓风高举笏板,从座位上站起来,率先出列,他不疾不徐道:“君奚国本是尹祁国的附属国,如今辽元国鸠占鹊巢,妄想迁都金陵,两国君主狼狈为奸,君奚国不忠,辽元国不义,如此不忠不义,臣主张讨伐君奚,削藩降制;驱除鞑虏,恢复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