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的元忽耶被高同尘扶进了皇城,宦官挟持奚方济也撤往承天门,皇城最外围的玄武门成为最后一道防线,禁军们守在皇城之下,辽元军们伏于皇城之内。
“可汗,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这尹祁军来势汹汹,令朕措手不及啊。”元忽耶扼腕长叹,这军书十二卷,卷卷未提尹祁国来犯,实在是可疑啊。
高同尘大为诧异,莫非是钟太后没有把情报上报给可汗?果真如此的话,此事不宜声张,就此作罢为妙,否则,钟太后和永潇性命堪忧。
“可汗,要不我们撤回燕云十六州吧。”
这是当下最佳的缓兵之计,若是尹祁军打算水淹金陵的话,他们胜算不过一成,而且燕云十六州本就地势凶险,易守难攻,离辽元国又近,兵力与粮草供应会更加顺畅,如今的形势,若是死守君奚国,恐怕都会交代在此。
元忽耶额头上的鲜血顺着川字纹流向面部,他紧蹙眉头半晌,不得以才点点头说:“允!”
高同尘朝着元忽耶行完礼,便走到大军跟前,用辽元语说:“全军听令,整顿粮草,秣马厉兵,申时初撤离君奚国,赶赴武洲,不得延误!”
辽元军高举武器,一呼百应,禁军们却只能呆呆地望着奚方济,不知国主会将他们的命断送在何处。
高同尘疾步走到元忽耶跟前,躬着身子说:“可汗请先行一步,微臣的贱内还在军师府中,臣回府中接她一下。”
元忽耶没好气的捂着伤口,冷哼道:“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臣只心悦太宁公主一人。”高同尘言辞恳切,堂堂辽元国第一毒士,如今竟耽于爱情之中,不可自拔,究竟是他高同尘太深情,还是奚永潇太有手段,能让他在大军当前,抽身去亲自迎接。
“滚滚滚,申时速回!”元忽耶没给高同尘好脸色,顺带还白了他一眼。
得到了许可的高同尘欣喜地叩谢皇恩,接着快步往军师府奔去。
——军师府
一大早便听说尹祁国率兵攻入金陵城了,君奚国危在旦夕,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奚永潇穿着一系素衣,面不施粉黛,头不簪珠钗,如今的她没有年少的灵动娇贵,取而代之的是轻熟的少妇韵味。
她将几箱子的珠宝首饰和金银财宝收拾好了,尽管下嫁给了一个貌丑之人,但是高同尘待她不薄,所有家当全归她一人掌管,平日里也是诰命夫人的待遇,除了没有太宁公主的头衔,吃穿用度也没有降低多少标准。
“公主,公主。”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立于窗外,轻声叫唤。
奚永潇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热泪盈眶,她试探性地走到窗台前问:“是摩姜吗?”
“正是在下。”摩姜摘下黑色面巾,脸上紫色的图腾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