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振升和肖宝儿领着三个儿子在院子里扫雪的时候听到外面乱糟糟的，申振升好奇发生什么事了，便打开门出去看看。

申父申母正好走到门口，申振江也出来了。

“爹娘，老五，你们这慌着干啥去？发生啥事了？”

申母叹了口气，“唉，造孽啊，你队长叔让人来家里喊人，说是老四家的四秀死了，好好的孩子被冻死了。”

这事听的申振升心里一咯噔，好好的孩子咋会冻死呢，就算没有厚衣服，她整天在屋里也不会冻死啊。

“媳妇，你在家里看着孩子们吧，我和爹娘一起去看看，”申振升对一旁的肖宝儿说道。

“好，你去吧，”然后她又在申振升的耳边说，“你看看孩子还有没有呼吸，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就悄悄给她喝几口灵泉水，肯定能救回来的。”

申振升点点头，又嘱咐三个儿子听妈妈的话之后便跟着申家人一起去了申老四家。

申老四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大队长正蹲在一旁抽着烟骂着申老四，这么冷的天给孩子穿那么薄，就因为孩子太饿哭了一嗓子，就把孩子从屋里撵出来，现在孩子冻死了又知道哭了，有屁用。

申父申母到了之后，大队长就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申母气的要昏过去，申振江在背后扶住了她。

“造孽啊你，这可是你们两口子的亲闺女啊，”申母拍着大腿骂着申老四和李三妮。

“一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吧，扔到山上埋了就行了。”

令人怎么都想象不到的是这么冷漠的话是四秀的亲爹说出来的，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怕不怕四秀来找他索命。

申振升是几个孩子的爹，尤其是现在还有了满满这个宝贝闺女，实在听不得申老四这话。

他阴沉着脸一脚把申老四踹出了几米远，又捶了他好几拳，一边打一边骂他，“你配当个爹吗你？从小到大你除了会窝里横你还会什么？现在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被你害死，孩子饿了哭一声有什么错，值当的让你把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撵出屋，你看看孩子身上穿的是什么？这么冷的天她能受得了吗？”

申振升的话可算骂出来了大家伙儿的心声，这人真是够心狠的，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能下得去手。

“要不是爹娘偏心，我能养不起孩子吗？为什么都是他们的儿子，却让你娶了能挣钱又有文化的媳妇，让老五娶了城里有钱的知青，我却只能娶一个生的都是赔钱货的废物？”

既然申老四说出来了他内心的抱怨，那干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话说开了。

“自己废物你怨爹娘干啥？当初我去当兵，有没有问你要不要去？是你自己贪生怕死不愿意去，我娶我媳妇、老五娶他媳妇没有让爹娘花过一分钱，反而你娶媳妇的钱都是我出生入死挣来的，这些你怎么不说？”

这些话申振升原本不想说的，可是申老四把错都推到了爹娘身上，这是申振升不能容忍的。

申母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当初我给你挑的媳妇你相不中，是你自己勾搭上的李三妮，连彩礼钱都比人家高那么多，要不是我家老三丢了半条命执行任务的奖金寄回家了，你能娶上媳妇吗？老三就不说了，老五娶媳妇的时候，哪怕是一根针一块布都是他自己挣得钱操办的，你还亏上了，老娘就当没生过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废物。”

申振升看了一眼四秀身上的衣服，又看到了屋门口站着的几个孩子，全都是穿的单薄又破旧的衣服，可是申老四和李三妮俩人都穿着厚棉袄，这是把家里的厚衣服里的棉花都缝到他俩的棉袄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