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罗子豪的惊恐万状来说，谢振国就显得有些从容不迫了。

“这些钱是你藏在这里的吗？”谢振国向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从马桶旁边拿起一捆，扯开保鲜膜，随意的翻了翻，与此同时，那叠钞票，发出一阵快速的刷刷声：“大白天拿着这么多现金，万一被坏人抢走，就不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回去呀？”

罗子豪有些敌意的摇了摇头：“不用你帮。我一个人搞得定。”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谢振国问道。

罗子豪语气坚定的回答了两个字：“攒的。”

“攒的？我就是不吃不喝，从武则天那个年代攒到现在，也攒不了这么多钱呀。”

罗子豪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巴，没有吭声。

“子豪，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攒的？”谢振国说着碰了碰罗子豪的胳膊：“再有就是，你辛辛苦苦攒的钱，怎么不放在家里，也不存进银行，为什么藏在这里呢？”

罗子豪无话可说，所以干脆就不说话，闷声不响的把钱装进行李箱。

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是，那间废弃的公厕里面，还是有些阴暗。厕所里面还没有安装日光灯，空气也不够流通，所以感觉特别阴森。谢振国似乎还不觉得，但是罗子豪的手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巡视组找你干什么？不会是为了这些钱吧？”

“巡……巡视组？” 罗子豪吞吞吐吐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闷声不响了。

“受贿？回扣？佣金？还是保护费？又或者是哪个女人……”

不等谢振国把话说完，罗子豪就怒了，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谢振国并没有理会罗子豪的愤怒，继续提出像审讯似的问题：“你一共干了几次？别着急，慢慢想，一次一次的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昏暗的公厕里面，冒出一股监狱里特有的霉味儿，但不是从马桶里面冒出来的，而是从那些钱上冒出来的。罗子豪和谢振国蹲在马桶旁边，一个是警官，另一个也是警官，但此时此刻却像个罪犯。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