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瞬间收回了感知。

他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两眼看着房门方向，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这老头是来和我摊牌的吗？如果是的话，他未免胆子也太大了，连个手下人都不带。”

“见不见他？还是等他按门铃再说？”

笃笃！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顾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后，轻声问道：“哪位？”

“白星宇！”老头的声音沉稳淡定，倒是让顾启也随之镇定下来。

“呦，原来是白教授！”他打开房门，笑着问：“您这是……”

“来看看非凡，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睡着。”

“哦……”白星宇点点头，“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就我一个，白教授进来坐！”顾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去找放茶叶的地方，就听白星宇说道：“不用客气，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完就走。”

“几句说得清楚吗？”顾启转过身，笑眯眯看着老头说道。

“那就看咱们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在一个层面上了。”

“白教授，你这话给我压力了。你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我就是个普通人。咱俩无论智商还是学识都没法比，更不可能在一个层面上。”

白星宇笑了笑，转身把房门关好。

然后侧耳听了听卧室里的动静，确信余非凡的确睡熟了之后，才缓缓走到顾启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坐下说吧！”

“好！”

两人在沙发上分头落座，彼此注视了一会儿，白星宇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是谁。”

顾启微笑点头，“我知道你知道。”

“我的意思……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天理。”

“一开始？灾变开始的那天，还是……”

“灾变开始前四十五年！”

“四十五年前？”顾启震惊了，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头，“你，你看见的？”

“对！”白星宇点点头。

“我从出生那天起，就能经常看见一些未来的画面。长大以后，这种能力变得越来越强，看到的画面也就越来越多。”

“我之所以专攻脑神经科学这个专业，早期的目的其实是想弄清楚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后来我发现，即便再给我几百年时间，我也解答不了我的疑问。”

“因为所有的预知画面，其实只不过是未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我只负责被动接收而已。”

“从我二十岁开始，我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到你的画面。”

“对，就是现在这个画面。”

“你我面对面坐着，你看起来是那么得年轻，那么得英俊，那么得镇定自若，而我……”

白星宇缓缓抬起他的右手，于是顾启看见那五根手指正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