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周郎中,白氏当然认识,四年来都是在她那里调理身体,自从被要求结账一万两银子之后,她就恨死了回春堂,所以这次也没去回春堂请他。
为了儿子,少不得她喝出脸皮不要,去请一次。白俊喆没有探听出回春堂也是乔离离的铺子,因为回春堂开的时间不长,那时她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知道是乔离离自己开的,白氏恐怕怎么也不会去了。
楼心月看没人理她,赶紧喊郎中:“郎中,您看看我的伤如何?”
郎中略窥了两眼,“姑娘这都是皮外伤,等会儿去药铺抓药时,在那里买一盒治外伤的药膏就行了。”
“可会留疤?”楼心月知道,有一侧脸上的伤口比较深。
“是否留疤不在老朽的医术范围之内,等着伤口掉了痂,可去回春堂买他们特制的祛疤膏,就是价格有点贵。”
又是回春堂,当时回春堂的周郎中也在白府门口讨债来的,还一针把装晕的娘扎醒了,白柔儿都看见了,此刻摆在眼前的一切,和她刚刚和娘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了,她觉得那些想法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她无法把乔离离那个贱人踩在脚下,无法让她死,她怎么心甘!
她忽然之间就崩溃了:“回春堂,回春堂,张口闭口回春堂,那你这个老狗还看什么诊,回家等死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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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行医这么多年,从来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一时语塞,“你,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口出恶言。”
白柔儿彻底疯了,她用力推了一把郎中,然后抓起他的医药箱朝他砸去,好在她力气不大,郎中也算灵巧,侧身躲过了,白柔儿看没有砸到郎中,心里这口气出不来,随便抓起周围能够到的东西就往郎中身上砸。
郎中各种狼狈的躲避,连医药箱也顾不上捡,仓惶的跑出了白家。
白氏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对白柔儿做的这一切视而不见。
一炷香后,医馆来了四五个年轻后生,来拿郎中的医院箱和出诊费,医药箱里面摔坏的东西也让她们赔偿了。
不出半天,北城区这一片的所有医馆,都知道扫帚巷白家无故殴打出诊郎中的事,从此后,没有一个郎中愿意再去白家出诊。
白俊喆的伤说重也重,说不重那真是尚振手下留情了,尚振作为元帅定国公乔轩的副将,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不但武功高强,还臂力过人,一张弓百发百中,打白俊喆那三颗石子,就是一副弹弓的事儿。
其实,他只需要一颗石子,直射他的后脑,登时就会让白俊喆脑浆迸裂,但那样就会让定国公府惹上麻烦,为了这样一个烂人,没必要。饶过他也是不可能的,欺负他们元帅的女儿,那就让他好好遭点罪吧。
一颗石子射掉了他半个耳垂,前世他们割掉了她一只耳朵,现在还利息来了。
另外两颗,射在后腰左右两侧,石子穿透了衣服,嵌进了肉里,隔着骨头击裂了白俊喆的两个肾,不至于致命,但养好以后他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说于子嗣无缘,那都是郎中委婉的说法。
从此以后,他仅比太监强一点,那个地方还在,但功能只有方便而已。
乔离离和尚振说时,只说要让白俊喆受个以后影响健康的伤,没想到尚振是这样操作的,这还真是宿命,上一世他对乔离离说,他战场上受伤未愈,无法同房,这一世就如了他的意,受伤,再也不能同房了。
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