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吾来先是问他们林晚乔吃了什么药下去,听说名字后看向祁朔,语气略带着些指责:“你给我找的好活。”
祁朔客客气气道:“仲太医,您就先别和我计较了。”
仲吾站起来,扯了一下嘴角,冷哼说:“要治好她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祁朔拱手:“你尽管开口。”
“治好她需要一颗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过,难道真的存在?!
“仲吾先生,哪里能找到天山雪莲?”
“哪里都不太能,天山雪莲一千年仅此一颗,早就被皇宫收去了,你想要?成了皇上说不定就有了。”
祁朔嘴角绷紧,一言不发。
“我只说治好她需要天山雪莲,又没说让她活着需要天山雪莲。”
仲吾走到一旁桌边,展开纸张,在上面写了一会儿,才拿到祁朔跟前。
“按这个药方喂她半月,她便可以清醒。”
“但没有天山雪莲,药效大打折扣,此后她身体不能寒不能暖,五官退化,感染风寒便可致命,还得时不时喝药。”
“换一句话来说,和药罐罐也差不了多少了。”
祁朔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说:“是她活该。”
“活该啊?活该就刚好别治了,死了算了。”
祁朔忙将药方收起来,让虚竹送仲吾离开。
“你看看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仲吾挎着药箱,转身离开。
等仲吾走后,祁朔将药方交给小翠:“按照仲太医说的去做。”
小翠赶紧去拿过药方,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自始至终,终月杉都没将目光从祁朔身上移开。
或许是察觉到了终月杉审视的目光,祁朔交代完之后转身拔腿就走。
他离开后,终月杉拉着银雀问:“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银雀哪里敢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终月杉,连忙摇头:“二爷慈悲为怀,见林姨娘危在旦夕,自是要帮一帮的。”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终月杉肯定是不信的。
在京城多年,她从未听闻状元郎有慈悲为怀的美名,多数是说他面若冰霜,像所有人都欠他八百两银钱。
银雀摇摇头,说:“终小姐,你就别再问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
说完又说:“虽然我知道晚乔是大公子的妾室,可我始终觉得二公子更适合她。”
银雀吓了一大跳,忙说:“此事万万不可胡说!”
“别紧张,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说一说,在别人面前我肯定不这么说。”
她低头看着林晚乔,心疼地想:“我也是女子,我自然知道她的难处。”
小小年纪便为在新婚之夜死了的丈夫守寡,怎么不算可怜呢?
“你们照顾好晚乔,我还有事得去和状元郎商议。”
银雀欠身:“终小姐慢走。”
等她离开之后,银雀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