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手八脚把他抬到火边,这个人慢慢睁开眼看着他们。塔斯哈看到了老头说的白布褂子,他赶紧点火看他的头,果然在头顶发现一个很大的旋。
“你是铁牛?”塔斯哈惊喜的问他。
铁牛一听有人叫他名字,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塔斯哈,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又晕了过去。
巴图鲁看了看他的伤势说:“得赶紧把他送回家。”
因为路途遥远,如果不休息,需要抬着担架走整整一晚上。看着满院子战利品和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几个人,巴图鲁毫不犹豫选择先把铁牛送回去。
最后决定黑记把机枪架起来守在这里,他们四个抬着铁牛和一部分肉先回庙洼。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了庙洼村,老头出来一看四个身上都是血的男人抬着两个担架站在院子里,一个担架上抬着黑乎乎的野猪肉,另一个担架上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当他看到那个血人是自己的儿子时,老头放声大哭。他的哭声惊动了小黑洞里的孙子,那孩子跑出来看了看铁牛也跟着哇哇哭。
他们七手八脚把铁牛抬进屋里的炕上,土炕上只有一床破旧的被褥,老头赶紧把褥子铺开把儿子放上去。
一路的颠簸,这个铁牛一会儿醒一会儿晕的,小孙子跑到黑洞告诉他娘发生的事,并且告诉她是送馒头的那个叔叔把他爹送回来的。
铁牛媳妇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她站在家门口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些浑身血迹又高又壮的陌生人,吓得不敢进来。
老头叫她:“黑妮!快进来!看看铁牛快不行了。”
黑妮才跑进来,她哇的大哭起来,问铁牛怎么回事?是不是日本人干的?
铁牛悠悠的睁开眼,他点点头。巴图鲁让黑妮给铁牛洗洗脸,但是千万不要给他喝水,等他回来。
说完,他叫着他们三个一起出去到山上找草药去了。草药找回来后,巴图鲁把草药涂在他的胳膊和大腿上说:“这药只能帮他暂时消炎,但是他需要到沙吉浩特医院把子弹取出来。”
铁牛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一把抓住巴图鲁说:“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今天交给你,我坚持不到沙吉浩特,你帮我把腿里的子弹取出来。”
巴图鲁说:“兄弟!这不能开玩笑的,子弹打在肉里,要用刀割开肉才能取出来,没有麻药洒在伤口,你会疼死的。”
铁牛嘶哑着声音说:“那就让我疼死在家里,也不枉我跳崖一回。”
没办法,巴图鲁征求老头的意见后,让他们摁住铁牛的腿和胳膊,他让黑妮找来一个破棉袄,把厚厚的袖子塞到他的嘴里后,他看着铁牛说:“忍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