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这杜莎是不是他的老婆?难道是他妹妹?这太巧了吧?说书的也不敢这样编吧?”石榴说。
石老爷说:“这有什么巧的?日本人密密麻麻像蝗虫一样来到中国,他的女儿或者姐妹来中国找他最正常不过,不是稀罕事。”
石俊说:“我听杜叔说你回来劝爹娘搬到省城居住就赶紧回来了,到现在那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听说当初欺负她的那几个日本兵最后死得很惨,被吉田一郎活活一刀一刀割死的,说的很可怕,从这一点看,这个杜莎对吉田一郎真的非常重要,而且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女儿,她不是经常叫你安吉拉?那估计是她女儿,听马小燕说,她亲耳听见吉田一郎用英语问杜莎,‘安吉拉’在哪里?说明这个‘安吉拉’对吉田也很重要,但到底和他俩是什么关系,谁也不明白。”
“没想到马彪这个日本人的哈巴狗,竟然有马小燕这样的女儿,她都想参加抗联,在一起念书的时候竟然没看出来她还是个有信仰的人。”石榴说。
石俊说:“她的确和马家所有人不一样,很有爱心,是个好姑娘。”
石太太一听石俊这样说,眼里放光看着他说:“俊儿,你喜欢小燕那丫头?”
石俊看着他娘说:“娘,你想哪里去了,人家参军就是为了和她对象在一起,那个男的是她同学,去年在杜叔家过年的那个蒋思祖,他现在在我们队伍上学习通讯呢。”
说其他的,全家都能兴高采烈地聊,提起在部队,大家的心不由得会紧张起来,尤其是当父母的。
石老爷听见石俊说起了部队,他说:“我和你娘不是老顽固,也不想拖你后腿,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咱家作坊里最有经验的熟皮师傅前几天回家刚回来,他儿子在关内部队和日本人打仗死了,好像在山西参加了一场战斗,部队下来人给了几块大洋和一个小木头盒子,听说原来部队的人死了后用瓦罐盛骨灰送给家属的,后来死的人太多,瓦罐也因为打仗没人烧了,干脆用破布把骨灰包裹一下,放进木头盒里给人捎回来了,或者干脆就地一埋就算了......”
石老爷又说:“你和国良嘀嘀咕咕的商量,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石榴刚才说你们想救那百十来号俘虏,是不是真的?”
石俊说:“爹,你什么也别想,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冒险的事。”
“你从小主意就正,我拧不过你,可国良不是你姑姑亲生的,给日本人当翻译虽然不好听,可眼下也算安全,至于以后,瞅个机会离开日本人也就算了,他没有帮日本人做过坏事,没有杀过人,打量中国人也不会怎么样他。可是如果也跟着你干危险的事,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向他爹交代?”
石老爷忧虑的看着儿子说。
石俊说:“我不会让国良干危险的事,他愿意和我一起干,是姑父默许的,再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贸然行动。”
“哥,你什么时候回省城?”石榴问。
“就这几天吧,日本人的铁路票车不是通了吗?一天一趟, 把这里的任务完成随时都能走,你们休息吧,我还得出去一下。”石俊说完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