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哈说:“当你把那些饭团偷偷塞给我时,我的心里就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稻田的头更低了:“我真的很羞愧!真的对不起!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宁愿自杀也不会参军到中国,对不起!”
巴图鲁走过去拍着稻田的肩膀说:“稻田,你不用道歉,你没有任何过错,错的是发动这场战争的人。”
稻田继续流着泪:“对不起,对不起。”
老张吓得够呛:“我听说有些木头烧成木炭了,那么多人浇水灭火今下午还在冒烟,好像两三天之内烧不尽,有人看见他们往外拖尸体好像还有枕头那么大的小孩,人们说也许是什么小动物被烧成黑炭了,原来真的是孩子...哎呦!哎呦!这伙畜牲!造孽呀!”
大家一阵叹息后慕容良说:“楼上一共14间房。东头最大的一间就是病理室,其实就是解剖室,里面有一个大套间,关着王喜来和宝根还有两个已经死了,剩下四个房间是高彬的办公室和医生值班室,换药室,手术室。西边最大的一间是二层专属仓库,过来是8个病房,每个病房关着7个病人,所以,自杀的应该是58个病人,连那两个已经死去的,二楼一共有60个做人体实验的。
二楼地板烧塌后把一楼的仓库引着了,一楼的仓库里有汽油,煤油,还有大量酒精棉花之类的易燃品,一楼的伤兵们逃命的时候互相踩踏应该有被烧死的,那些刚做了手术不能动的,也就活活烧死了,当时那情况只顾着自己逃命,没有人在乎那些躺在床上不能动的。”
稻田说:“下午还在统计失踪数字。”
老张说:“我不是扭伤脚进去过吗?一进去就有一股松香味,我还纳闷了,房顶和四面墙都是刮着大白的墙面,哪来这么大松油味儿?看起来他们是用刚刚放倒的松木搭的顶再抹上洋灰的,一旦着了火那还了得?即便没有一楼的仓库也得全烧了。”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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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瑞说:“国良哥,你俩偷跑出来的?佐佐木不会多想吧?”
慕容良才恍然大悟说:“不是,今天有人看到姑父进城了,传到齐耀祖耳朵里,那孙子去看望佐佐木的时候说了一嘴,这不?派我们来问好来了?”
塔斯哈说:“医院烧成那样,他居然还有心吃肉?”
慕容良说:“他受伤了,再着急也没用,再说,他怀疑是高彬用士兵做实验引起士兵愤怒才烧了医院,他在耐心等高彬回来,屁股上的一枪也要算在高彬头上。”
巴图鲁说:“坏了,两头猪还是带着毛的,我今天累了就没有收拾,刚才还说等明天收拾了给他送去,他这就等不及了。”
慕容良说:“姑父,说实际的,他不是现在等不及,他是早就等不及了,他以前能吃上美国产的罐头,可是现在美国罐头一个也没有啦,我怀疑美国不卖给日本了,因为好久没有美国牛肉罐头了。满洲生产的鱼罐头紧着供应关内的日军,所以他们也从市场上购买罐头,经常就能买回来日本罐头。”
“日本不是也生产猪肉罐头?我在省城看到过的,而且还有好多传言。”小瑞说。
“不是传言!”慕容良说:“如果不是饿极了,士兵们也不吃,鱼罐头以前没人吃,现在抢着吃鱼罐头,不吃日本产的猪肉罐头了。”
“为什么?戒猪肉了?”老张问。
稻田嗫嚅着:“有人在猪肉罐头里发现人的指甲,他们怀疑是用人肉......”他吓得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