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茂才说她女儿“血撒城门”这句话,石俊和杜小瑞心中一动,不约而同互相对望一眼,难道巴图鲁掩埋的那个女学生是杨家女儿?
不会这么巧吧?但是现在不是询问这个事儿的时候,他们冷静的继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百万捋着胡须说:“你说那五百块还了烟膏钱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呀?”
“对!拿出来呀?”李家大儿子拍着椅子扶手也跟着大叫起来。
杨茂才喘着气说:“他站在这堂屋亲口说的,说那五百块还了烟膏钱了,他根本不想娶我家女儿,他想娶的是开烟馆的陈寡妇!也是陈寡妇逼着他来送休书的。”
“空口无凭!杨茂才你想赖账!”李老地主一愣,他没想到李家这点儿丑事竟然被杨茂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他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
正当杨茂才气得说不上话来时,杜小瑞站起来从口袋拿出那封休书说:“李老爷不要激动,您稍安勿躁。刚才天快黑了,我只念了半截,现在屋里这么明亮,我继续把后半截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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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灯光明亮处认真念起来:“至自日起,杨大凤退归杨家,与李家再无瓜葛,任其改嫁,永无争执。另,杨家所付五百大洋已做我偿还烟膏之费用,属翁赠婿之意,此可折李家下聘之礼,自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说完,他拿到李百万面前说:“您如果需要亲自过目,我得拿好了,万一您不小心撕了呢。”
李百万瞅了一眼气哼哼的不吭气了,杨茂才指着他说:“无耻呀!无耻呀!明明是救我女儿性命的钱,他却说我赠与他的,还抵了李家下聘的礼钱,你们李家何曾送来五百块钱?”
李百万看了看外面窗户上爬满了看热闹的人头,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好听,于是态度有所缓和说:“即便没有那五百块,我儿子的死,你们杨家是脱不了干系的,我们要一千块赔偿算是看在亲家一场的份上了,这个你们不会赖账吧?”
杜爷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开口了:“李老爷,您好像算错账了,现在是李家欠杨家五百块钱,您儿子的休书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至于您儿子的去世,杨家深表同情,但却与杨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儿子是来给他家女儿送休书的,如果她在夫家,我儿子就不用跑这么远,责任不怨杨家怨谁家?”李百万胡搅蛮缠地说。
杜爷说:“杨家女儿回家照顾生病父母是应该的,她说过不回李家了吗?女方没有任何过错随便休妻打起官司来李家是要赔偿杨家的。”
没等李百万说话,李家大儿子猛地站起来:“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赔钱吗?我们不要钱了,赔我们地!”
李百万赶紧阻拦说:“我算看出来了,你们几个看起来一身貂皮貂帽装腔作势的诈唬了半天,不过是口袋里掏不出一块大洋的主,别以为你们几句话就能吓倒我,打官司论的是财力,李家有的是大洋,你不是想打官司吗?李家豁出去一千大洋和你们打,哼哼...你们能拿得出吗?打得起吗?”
杜爷说:“那咱们就试试?”
李家大儿子说:“我们家认识日本人,有日本人给我们撑腰,到时候别被吓的给我们跪地求饶,哼!”
杜小瑞突然大笑起来:“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这个咱们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