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走了几步又返回来问了一句:“中佐,今天的茶真香,哪买的?”
宫本气哼哼没理他,一甩手走了。
第二天,宫本从煤矿护卫队那些士兵口中得知,马彪嘴里根本没有一句实话,是个大忽悠,而且得到消息说王世飞死了的当天,桂花香就带着一个大箱子到了翠香楼,王世飞的尸体还是他的手下悄悄埋了的,等第二天马彪带人抄家时,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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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明白让马彪给忽悠了,看起来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翠香楼。
他去了翠香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倒是有一件事引起他的兴趣,他甚至认为这才是笔记本找不到的根本原因。
他挨个盘问翠香楼的妓女没有收获,却从夏莲口中得知,其他妓女私下议论说桂花香就是被他杀死的。
桂花香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佐佐木一个就是慕容良。佐佐木性格多疑阴险,是个翻脸无情的家伙,但他对帝国非常忠诚,而且他绝对不会和无关紧要的人多说一句话,更别提这些妓女。
唯一可疑的就是慕容良了,他猛然想起那天慕容良异常的表现,越来越觉得他和笔记本有关系。
尽管老鸨被打的满嘴流血,也只是冤枉的大喊桂花香的事是听几个日本小兵说的,宫本只好满腹狐疑的回到守备队。
宫本离开后夏莲被老鸨的男人狠狠毒打了一顿没有挺过去死了,老鸨担心佐佐木来了找麻烦,警告其它姑娘谁要是敢在日本人面前胡言乱语她就是下场。
万幸的是佐佐木再没有去过翠香楼。
宫本回到驻地阴险的试探慕容良以前在翠香楼遇见他是不是巧合之类的话,慕容良从容应付了过去,但是这样更让他对慕容良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由于他杀了桂花香的事和佐佐木结下梁子,所以他并没有把他的怀疑告诉佐佐木。
再说他也不能和佐佐木提起笔记本的事,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反倒是慕容良主动和佐佐木说了此事,佐佐木怦然大怒,一连骂了几声混蛋。
“小田已经去车站接古贺久保了,他一到这里,测绘队很快就会出发,申桑突然不辞而别送吉田太太走了,难道真是巧合?”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慕容良听。
一听新上任的古贺久保马上到了,慕容良心里暗暗吃惊鬼子行动如此迅速,他很想知道巴图鲁到底怎么想的?巴图鲁从省城回来是直接回大山里还是会来看佐佐木?他心里着急却努力表现出平静。
佐佐木没有直接问他,慕容良就当他是自言自语,所以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宫本他为什么对你去翠香楼感兴趣?他想知道什么?”
佐佐木好像才刚刚回过味来,不由得对宫本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慕容良说:“不知道,我也纳闷呢,他为什么问我在桂花香的箱子里真的没发现一个本子之类的东西?还问我桂花香和队长您的一些事。”
“一个本子?什么意思?”佐佐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就是啊!那天宫本中佐杀了桂花香后没有直接回省城,竟然返回翠香楼,他好像早就认识桂花香的样子。”慕容良说。
一团疑云瞬间形成,难道把桂花香抓来守备队不是偶然?宫本到底为什么杀了她?他们真的早就认识?
一想到进山要保护宫本这样的混蛋,佐佐木都快郁闷死了,但军令如山,身不由己,他拿过进山花名册让慕容良看。
慕容良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名字,他瞬间明白佐佐木为什么对他说如果巴图鲁敢违抗命令格杀勿论了。
这其实也是在警告他,如果他不愿意进山,那么佐佐木也会执行命令杀了他。
慕容良心里一阵嘲笑,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为自己曾经幻想佐佐木也许还有一丝人性而感到可笑,和魔鬼相处久了,自认为和魔鬼有了感情,便会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魔鬼的意识里是多么可笑和愚蠢。
“我既然是队长的朋友,队长让我陪在身边是我的荣幸!”慕容良说。
“害怕吗?”佐佐木问他。
慕容良说:“队长您也许不太了解中国历史,这里是我慕容家族老祖宗的发祥地,老祖宗会保佑我安然无恙的,可是队长您的祖宗远在日本,万一有危险,他们能从日本那么远赶得过来吗?”
佐佐木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慕容翻译不害怕进山?”
佐佐木又开始称呼他“慕容翻译”了,一开始就是这么称呼的,后来想要拉近关系,称呼他“慕容桑”,最后为了显示俩人的朋友关系,亲切的称呼他“慕容”。
现在叫他慕容翻译是什么意思?关系怎么会突然疏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