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怎么来了?”
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小姑娘是马家丫鬟四儿,她一看见雪儿便哭的更大声了。
“四儿,先别哭,到底怎么了?”
四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拽着她就走,雪儿以为马小飞犯浑打她了,她扭头对王升说:“时间还早,我去看看。”
王升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见俩人认识便不再说什么,反正雪儿出入大院是随便的,她人高马大也吃不了亏。
他在后面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小心日本兵!”
“知道了。”雪儿跟着四儿走了。
雪儿一边走一边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么来的?是不是马小飞打她了?四儿大哭着说:“都死啦!”
“什么?谁死了?”雪儿站住了。
“家里...呜呜呜......都死啦……”
雪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小飞出事了!
浑身哆嗦的四儿哭的稀里哗啦看起来吓坏了,雪儿见旁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黄包车赶紧拉着四儿跑过去。
这黄包车师傅看见一个马大三粗的姑娘拉着大哭的四儿跑过来,他赶紧站起来说:“哎呀这位小姑娘,我可没有骗你钱,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找钱,你跳下车就跑了,来来来给你,我可不是欺负小姑娘的人......”
雪儿一看就明白了,四儿肯定是坐他的车来的,她一声不吭先让四儿坐上去,自己也挤上去说:“快!钱不用找了,南大街!”
一听说钱不用找了,这黄包车师傅乐坏了,四儿可是给了他一个银元的,这一块银元是他五、六天才能赚下的。所以即便车里坐着两个人他也跑的贼快,按照雪儿的指引,黄包车很快来到马家所在的这条街。
还没到马家门前就见昏暗的路灯照耀下,来来往往的人们行色匆匆,有的人甚至像躲闪什么似的向前小跑。
雪儿和浑身哆嗦的四儿下了车向大铁门跑去。
铁门虚掩着,远远看见屋里亮着灯,院子里停着马小飞新买的黑色轿车,雪儿快步向屋子走去,没到跟前就看见屋门前的台阶上有一大滩液体,屋门大开着,明亮的灯光照射在屋门前的液体上显出暗红的颜色......
客厅里,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瞪着双眼张着嘴巴仰躺在一大滩血泊中,他的身旁扔着一支手枪。二太太身穿一身天蓝颜色缎面暗花旗袍平躺在沙发上,一个丫鬟平躺在地上。她们的胸前中了好几枪,胸脯往下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透了。
沙发上、茶几上、地上除了玻璃碎片、瓷器碎片还散落着许多弹壳,俩人身上流出的血在这些碎片下穿过向四面扩散......
雪儿捂住四儿的嘴不让她哭,她挨个房间找马小飞。
所有房间都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墙上布满弹孔与飞溅上去的血点。
在二楼楼梯,被打成筛子的麻杆血人一样歪倒在拐角处,他的血顺着楼梯流到了一楼地上。
雪儿不敢高声叫喊,只好一个屋子一个屋子找,在一个大屋子里她看到大太太血淋淋的仰躺在床上,她的血把床铺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