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想着讨好嬷嬷把我调到昭祥宫去,现在啊……”
小李子听她们说得愈发离谱,岳稚垣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正要过去阻止的时候,就有一个严厉的女声出现:
“哪里的宫女,敢在这里乱嚼主子的舌根,拉下去掌嘴二十,长长记性。”
“啊……贤妃娘娘饶命。”
“陛下英明神武,岂能容你们这般没有规矩地非议。”秦贤妃用淡漠的语气说着狠戾的话,“倘若再有下次,就不会只是掌嘴了。”
“唔……”那两个宫女似乎还想求饶,却被行刑的宫女捂住嘴巴拉到了一边,很快就响起了“啪啪”的巴掌声。
“是贤妃娘娘。”
小李子轻声提醒,岳稚垣才想起来自己后宫还有这一号人物。
其实也不能怪他健忘,秦贤妃从入府以来就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不会让自己卷入是非中心,她的父亲高居内阁学士之列,也一贯是明哲保身,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陛下可要去……”
岳稚垣听到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是秦贤妃正往飞翔亭上来了。
“走吧。”
低低的男声落入秦贤妃的耳中,也并没有改变她的步伐,登上飞翔亭后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她慢慢在亭中坐下,细细嗅着空气中熟悉又陌生的龙涎香。
“娘娘,您怎么就坐下了,不去追陛下呢?”
“他若是想见本宫,又怎么会走……”秦贤妃依然十分平静,像是已经习惯了与岳稚垣这种疏离的相处。
她又怎么会想到岳稚垣其实就在另一边的阶梯上,并未走远呢。
回到乾康宫之后,岳稚垣复又开始看起了奏折,小李子将准备好的点心送了上来。
正要退下的时候,他听到岳稚垣的吩咐:“去祺舒宫宣旨,命秦贤妃暂代宫务。”
小李子心中了然,这后宫的风向怕又是要变了。
祺舒宫这边接了旨意之后真是欢天喜地,承玉宫却是碎了一整套的上好瓷器。
“凭什么,本宫膝下养着陛下唯一的子嗣,凭什么她秦如云可以代理宫务!”
“娘娘息怒,想来陛下也是顾及您照顾孩子不易,心疼您呢。”
“什么心疼,千算万算都算不过陛下的圣心。”德妃第一次松下了人前挺直的脊背,喃喃地说:“恩宠争不过,权力争不过,到头来只有一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
“娘娘……”
偏殿里传来了婴孩奶猫似的哭声,扰得德妃不胜其烦,忍不住抱怨道:“身体还养不好,要是陛下哪日兴起过来探望,还以为本宫照顾不周呢。”
“娘娘对大公主的用心已是胜过生母。”
一番好说歹说,才把愤愤不平的德妃安抚下来。
另一边的贤妃接了岳稚垣的口谕之后,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只是用一贯清冷的语气说:“交代下去,祺舒宫上下不得有行差踏错,否则本宫绝不留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