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待了两日,虽然没什么田园风光可看,但习微和张颖似乎并不觉得乏味,陪着廖学斌一起,和小孩们玩耍,到乡亲家蹭饭,摘山上的果子,去小学参观,她们饶有兴致地将廖学斌过去的痕迹,点点滴滴的挖掘出来,放入自己的心中。到离开时,听车窗边热情邀请下次再来的声音,她们也是含笑应下。
车子开远,廖学斌笑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过年?”
习微唔了一声,有些拿不定主意,过年过来,应该会陪廖学斌祭扫祖先吧?虽然在心里早就肯了,可还没结婚啊,回去后和老妈商量商量再说,要是老爸,那肯定不许吧?
张颖显然也想到过年上坟了,不由有些失落,过年时,她家肯定不许她跑到“朋友”家去。
“唔唔,再说啦。”习微暂时不想了,换了个话题,“明天开始军训了。”
这话一说,张颖顿时叫苦起来:“军训对我就是地狱啊,寒假已经被小薇坑了一周,这次可要两周,小薇我恨死你了。”
“又不是我逼你报名的,这叫自取灭亡、自寻死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自……”
张颖瞥了眼廖学斌,对着习微咬牙切齿道:“小薇你好没良心,我是为了陪你啊。”
习微哼哼两声,她又不是笨蛋,只是不想轻易割裂友情。等哪天和廖学斌突破最后一层,光明正大地住到廖学斌房里,甚至更遥远些,等大学一毕业,就抓廖学斌去领证结婚,那时小颖自然乖乖退却。
手中水果刀唰唰作响,一个水果削好,习微将果子往张颖口里塞:“喏,感谢你陪我,这是谢礼。”
廖学斌嗯哼一声:“小薇,我也是陪你啊,我的呢?”
“马上好……来,乖乖张口……喂,不要回头啊,专心开车,我一片片喂你。”
7月18日早晨,春城远郊某预备役军营。
廖学斌把车停在指定地点,放眼一看,已经停了不少豪车,他这辆途观放进去一比,顿时成了低档货,不由笑道:“现在军官待遇很高吗,怎么这么多豪车?该不会都有额外收入吧?”
习微摇头道:“别胡说,像我,虽然我从来不开,但我也有豪车啊,你总不能说我家也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吧?”
廖学斌想想也对,习家几辆高级豪车,以习铁军一个大校的身份是开不起的,但习微妈却是真正的富豪。
习微指着几辆车子道:“警备区青年子弟中,真正开豪车的也就一两个,那边几辆是省军区大院的。还有那边,应该都是一些商界名流的……”
参加春城警备区青少年军事夏令营的,多是警备区和省军区的军官子女,又有春城政界商界的,觉得军训对孩子有好处,便把子女送来。几届冬令营、夏令营下来,渐渐有了名气,形成了一个圈子,吸引了更多的人,像有些商人想方设法把子女送进来,为的就是和军界、政界的二代子弟结识,积累人脉。
三人刚下车,旁边一辆奔驰也有人出来,竟然是赵大江,他是警备区政委赵高的儿子,每年寒暑两次,都被赵高叫来参加军训。赵高的本意是磨磨儿子浮夸的性子,可惜似乎没什么效果。
赵大江一见廖学斌,尤其是见到廖学斌身边牵着手的习微,顿时怒火中烧,他本以为不做辅导员了,可是再也不用看到廖学斌,眼不见为净,哪想到廖学斌竟然又蹦出来了!他原本企图追习微,但如今自然明白毫无希望,贪婪地盯了习微几眼,又狠狠地瞥了廖学斌一眼,哼了一声,从三人身边走过。
廖学斌直接无视,习微却道:“廖学斌,这家伙心胸狭窄,或许会耍什么小动作。”
“放心吧。”廖学斌毫不在意,赵大江真要有什么行动,一巴掌拍回去便是,他虽然不开杀戒,但有的是方法把敌人弄成伤残。
习微也就那么一说,其实并不真的担心,廖学斌那变态的身体素质,便是老爸手下最精锐最厉害的士兵,只要不动用枪械,也打不过廖学斌。
第一天上午,是办理入营手续、认识教官、发放军服和相关物品、组建编制、参观营地、开旗宣誓……下午,便开始了队列训练,这无疑是军训中最枯燥的,好在听习微的说法,队列训练只有前三天,以后的各种项目会有趣些。
晚上,则是国防教育和军歌训练……一天,两天,三天,廖学斌渐渐觉得无聊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军队的纪律管的太严了。如果没有力量,他也会心甘情愿接受各种规则的约束,成为军队的一个兵,成为工厂的一颗螺丝钉,成为祖国建设的一块砖一片瓦……但有了力量,他便有了选择的余地,希望挣脱束缚,拥有更多的自由。当然,他没有叛逆的念头,也不想放弃应尽的责任,利国利民的事情他同样会去做,只是主动权却必须抓在自己手中。
将那些遥远的思绪收拢,回到现状之中,在休息时间时,他问习微道:“军训的意义是什么?”
“咦,第一天教官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廖学斌干笑几声,他当时根本没听,而是在和他的虾兵蟹将小章鱼们远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