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慕远带来的人,一直忙到下午,才清点出赃款的准确数目:3120万。
马步云死定了,再硬的后台也救不了他。
苏瑾不由想到当日马步云在壶园外的挑衅,“小子,你就铁了心赌我输?”
其实苏瑾当时很想对他说,对,就铁了心赌你输!但凡我看不顺眼的,都得输!
可惜,这话没机会再对他讲了。
马步云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郁慕远没说,苏瑾也不好问。
县委书记作为省管干部,其任命、查处的权限都在省里,这样的制度设计自然有它的科学性和必要性。
拔出萝卜带出泥,随着马步云的倒台,江滨官场势必要迎来一场巨震,不知有多少人的乌纱要被摘掉。
唯有省纪委提级办案,或者指定异地纪委作为独立第三方主导办案,才能彻底肃清马步云的余毒。
很多时候,体制就是一条温暖的河,每个人都在其中自在的游来游去。可一旦体制变脸,一座大山便轰然从天而降,让一些人无路可走,甚至碾压成泥。
这就是我们常常讲的:要敬畏权力。
春秋时期宋国有个大夫叫正考父,是几朝元老,他留下了一段家训,告诫子孙,每逢升官都要越来越谨慎。一次升官要低着头,再次升官要曲背,三次升官要弯腰,连走路都要扶着墙走。
敬畏权力,敬畏人民,敬畏法纪,真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有多少人升官时会想到这些呢?
多少人嘴上说要如何如何,但他的潜意识里却是:什么?你说敬畏权力?踏马的,还是让你们首先敬畏我吧!
当日,马步云被抓的消息,从专项行动指挥部、东江市委两条线报到了省里。
两天后,一辆考斯特驶入壶园,带走了朱伟明以及朱美兰母子。
兄妹俩在上车时,都和苏瑾有个对视,眼底是深深的仇恨。
兄妹俩到现在还不知道马步云被抓的事情,可能还以为是马步云派人过来接他们走的吧?
朱伟明上车前,嘴角叼着笑,冲苏瑾晃晃脑袋,“小子,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跟你的家人都当点心哦!”
苏瑾身边的徐娇娇挺身骂道,“人渣,你才化成灰!”
朱伟明的眼底浮现一抹狠戾,“小妞,我伟哥今天撂句话在这里,水莲上新货,第一个就是你,我亲自来开光,哈哈哈……”
苏瑾一言不发,提着蒲扇大的巴掌上去就是两下子。
要不是同车的纪委人员拦着,非得把这孙子揍个半死。
徐娇娇看着绝尘而去的中巴,有点懵逼,“那个坏蛋,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呀?”
苏瑾勾了勾嘴角,“你觉得跟一个坏蛋斗嘴有意义吗?我情愿上去揍他两下,也不会跟他费嘴皮子。”
徐娇娇嘟着嘴,“人家为你出头,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还凶我。”
苏瑾摇摇头,冲着胥迎丰道,“胖子,叫上童子军,我们去会会张大书记吧。”
经过十多天的折磨,张维先暴瘦一圈,满脸倦容,情绪快崩溃了,只是心里的那个精神支柱还在,硬挺着罢了。
苏瑾和胥迎丰在他对面坐下,童军打开了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