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慕远摇摇头,对江东市纪委的工作人员道,“这个人虽然咎由自取,但还是要麻烦你们把她孩子接到她身边来吧。”
……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
除了陈万春的老婆坐在地上干嚎,身边的亲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劝说着,偌大的宴会厅里几乎不剩什么人了。
但是。
周德厚和蒋壮一直没走。
苏瑾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今晚这一关无论如何都得过。
然而就在他路过主桌,向周德厚走去时,陈万春的老婆一骨碌爬起身,抓起一把椅子,发了疯似的向他冲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我们家好端端的一场婚事,都是被你害的!”
苏瑾身形急晃闪身而过,只听“嗵”的一声巨响,椅子在T台上砸的稀烂!
我擦!
真踏马的疯狗啊,在这种家庭环境里,难怪陈前会堕落成一个禽兽!
应登峰带来的兵立刻把老女人控制住,“你踏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他把你们家害成这样的?你们一家子坏事做尽,连粑粑都不如,我呸!”
苏瑾跳下T台,恭恭敬敬的走到周德厚面前,垂着脑袋。
“周书记,我来向您认错。”
“你有什么错?”
“知情不报,而且事情可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我……给江东,给整个官场体制都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陈前和庄梦蝶的丑事?”
“报告周书记,其实当我的选调生资格弄丢之后,我就有所怀疑,之后不久便发现了他们的奸情,算起来大概在半年前。”
“半年?你挺沉得住气啊。”
“我见不惯陈家人的为所欲为,可我一穷二白,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们,只能蛰伏待机。”
“你当时就那么肯定庄梦蝶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前的?”
“呃…这个我真无法肯定,所以我必须等,等到孩子出生后,看情况再定。总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陈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周德厚瞥了走到身边的柳劲节一眼,“你和柳湄是什么关系,真像她讲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在她再三请求之下,你才这样做的吗?”
苏瑾没有一丝犹豫,老老实实承认,“报告周书记,我和柳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最近因为沁园之约才见过她,后来又一起参加过一次贫困山区的助学活动。但由于她是陈前的未婚妻,我一直敬而远之。”
周德厚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犀利,“那你今晚为什么一上场就说受她的委托,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呢?这不自相矛盾吗?”
苏瑾道,“那次助学之行,我发现了柳书记的善良,她融入那些脏兮兮的留守儿童时,那种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我当时很矛盾,既不忍心看着她受到陈前的祸害,又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自己惩罚陈家人的计划。”
“所以,直到昨晚汀兰湾聚会,您吩咐我送她回去时才把实情告诉她。”
周德厚哼了一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既跟我说了一些实话,又跟我耍了不少滑头。”
苏瑾后背挺得溜直,“报告周书记,我没有任何假话!”
周德厚扫了一眼柳湄和柳劲节,视线重新落在苏瑾脸上,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