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壶园的铜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金振伟背着手,阴着脸,刚抬脚要往里闯,却被一道人墙挡住。
12名特警呼啦啦一字排开,面无表情,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金振伟愣住了。
他的秘书秦守义也愣住了。
特警的后面,郁慕远老神在在的背负双手,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金书记半夜到此,是想慰问纪委的办案同志,还是为了魏武的案子而来呢?”
金振伟勃然,“郁慕远,你什么意思?”
秦守义虽然很生气,但语气明显有点虚,“郁书记,我斗胆问一句,金书记亲自前来检查工作,你们怎么不让进呢?难道壶园是独立王国吗?”
郁慕远走到人墙的背后,两个特警自动让出一个通道,郁慕远挺身上前,及时堵住了这个缺口。
“金书记不要生气,壶园目前情况比较特殊,正处在办案的关键时期,外人非请勿入。”
金振伟的嗓音陡然拔高,“郁慕远!你不要太目中无人!我堂堂县委书记,专门前来听取魏武案件的情况汇报,你居然还拦着不让进?”
郁慕远的语气不卑不亢,“金书记果然是为魏武而来,那我更不能让你进了,天寒地冻,书记还是请回吧。”
金振伟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声音冷硬如冰,“郁慕远,今天你如果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跟你去周书记面前说道说道。”
金振伟实在是气急攻心,连这种话也说了出来。
在官场上,任何一个单位、地区的一把手,轻易不会将自己与班子成员的矛盾,闹到上级面前去,尤其金振伟与周德厚还不是一个脉系上的人。
那实在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昏招,只能凸显自己的无能。
这就好比夫妻之间,丈夫再混蛋,妻子再受委屈,彼此关系再僵,轻易也不会回娘家诉苦,更不会向外人吐露真情。
人都要脸嘛。
面对金振伟的要挟,郁慕远的神情云淡风轻,心里却对苏瑾的急智和腹黑赞叹不已。
“既然如此,我就把原委讲清楚。”
“金书记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高阳县县长的任上,空降江滨吗?”
金振伟一声不吭,只冷冷的逼视着郁慕远,眼底寒芒闪烁。
郁慕远自嘲的笑了笑,“好吧,那我就把前后过程简单说一说吧。”
“去年,在江滨首轮巡察试点工作中,我们发现了一起性质严重的官黑勾结案件线索。”
“省委对此高度重视,主要领导亲自批示,由省纪委对案件进行提级管理,指导江滨彻查此案。”
“在省纪委领导的直接关心和协调下,从一些兄弟城市抽调了一支精干力量,由江滨县纪委牵头成立了行动指挥部。”
“后来的结果,金书记应该早有耳闻了,指挥部查处了包括前县委书记马步云在内的一批领导干部,江滨官场实际上经历了一场大洗牌,逐步形成了今天的组织架构。”
马步云冷冷回应,“郁慕远,你说的这些,与你今晚的无法无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