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挑剔的目光在四人脸上缓缓切换,审视了半晌也没发现破绽。
“起来吧你们。我就纳了闷了,你们大半夜去干活,那么荒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截胡?听起来就跟劫法场似的,这也太玄乎了吧?”
王连庆弱弱的道,“老大,我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百分百是个女人,我都怀疑是不是朱倩的冤魂前来索命?”
唐波眼神复杂的看着王连庆,心道,这个傻叉长脑子了吗?没错,当时自己都是这样想的,但这种话说说可以,能拿来糊弄老大吗?
果然。
王海瞥一眼王连庆,冷笑一声,“波波,你,还有王连生王连喜,每人辛苦费50万。王连庆毛都没有,现在就给我滚,以后都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王连庆惊呆了,但他敢说个不字吗?只能鼻蹋嘴歪的滚了出去。
王海闭上眼睛沉吟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满是狠戾。
“波波,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不瞒老大说,当那个女人突然跳出来时,我的第一反应跟王连庆一样,真以为是朱倩的冤魂作妖。可冷静下来之后,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哪来的花妖狐媚鬼魅魍魉呢?很多时候,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唐波应道。
王连生和王连喜听了这话都懵了,你麻痹的,老三讲的不正是你当时讲的吗?
王海的眼底却浮现一抹欣赏,“说下去!”
唐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都感觉不到血淋淋的耳朵的伤痛了。
“老大,我分析这事大概率还是和苏瑾有关,至少目前,我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性。”
“理由呢?”
“黄韬与我们结仇,本来就是因为苏瑾。黄韬被黄琬送去医院抢救,前后也只有苏瑾在那儿露过面。尽管表面上黄琬与苏瑾没有任何接触,但这个年头接触的方式多了去了,没准黄琬早就和苏瑾建立了联系。”
“言之有理,接着说!”
“如果他们早就建立了联系,那就很可怕了。我们能想到的,苏瑾未必想不到。我们安排兄弟盯着黄琬,苏瑾未必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把黄琬骗上车,准备痛下杀手,苏瑾未必不会派人尾随跟踪,半道截胡。”
王海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波波,你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但有一个地方说不通。你们开车去江滨,苏瑾的人不可能脚踏风火轮吧?上百公里的路,只能开车才能跟得上,难道你们中途没发现任何异常?”
唐波和王连生、王连喜心里一突突,王海的眼光太毒了,一下子就抓到了最大的疑点!
这也是他们最为后悔的事情,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黄琬身上,到哪儿去留意身后的异常啊!
但是。
如果把实情交代出去,王海不扒了他们的皮才怪呢!
唐波的大脑飞速运转,迅速思考着对策。
也不过隔了一瞬,他的脑子里就抓住了关键。
“老大,你还记得我们夜闯沁岛那次的事吗?姓苏的找了很多高手,我们那么多兄弟根本就不是对手。那天晚上我们确实只看到男保镖,但他家就是钱多,如果学一学卡扎菲,烧钱找些顶级美女保镖,并非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高手跟踪尾随,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嘛!”
王海不置可否,沉吟半晌才咆哮道,“姓苏的你个杂种,居然爬到老子头上屙屎,老子发誓要灭了你!”
话落,偏头剔看着唐波,语气像是淬了冰。
“波波,我刚才注意到王连庆的一只耳朵只剩下一半,你也说过他被那个女人咬去了半只耳朵。”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位高手,她会像个泼妇似的,张嘴去咬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