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黑白开始颠倒,黑色慢慢占据了整个眼眶,李午手指微弹,下一秒,一道空间裂缝骤然出现在周卫民肩头。
从李午抬手那一刻,周卫民眉心跳个不停,当裂缝出现,他瞬间一个懒驴打滚,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绝杀一击。
然而……他还是受伤了,李午释放完空间裂缝,自己直接瞬移贴近了周卫民,一刀斩在他的腰间,李午特意留了手,不然,这一刀就直接斩脖子上了。
能力被压制后,他已然失去了利爪,面对全盛时期的李午,他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他眼神微微有了变化,是疑惑?是自责?还是愤怒?李午看不明白,他的眼神,如同一整个人生,酸甜苦辣,百味俱全!
“战?还是降?”李午再次开口问道。
沉默半晌,周卫民突然苦笑了起来,他看着李午,眼神中尽是不甘,“为什么? 你们要保护这些恶人?”
“我们没有保护任何人,我们只是守护法律的底线,他们犯了错自会有法律制裁,而绝不是私自杀人。”李午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那他们私自杀人为什么就没人制止?”周卫民咆哮质问道。
李午一时间有些语凝,竟无言以对。
“一棵参天大树沐浴在太阳之下,即使心中向阳,但总会有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些阴暗面同样也是大树的一部分,虽然不完美,但这就是现实。”沉默片刻,周震东开口说道。
“我自问生平从未做过恶事,
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世间万般苦难,
没一样饶过我。”
周卫民仰天咆哮。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神情开始恍惚,他断断续续的开口,如同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出生早产,先天身体不好,三岁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父亲不要,母亲不要,就连孤儿院也不要,理由是他妈的我不是孤儿!
七十多岁的奶奶,捡破烂翻垃圾堪堪养活我,六岁时,奶奶去世,我再次失去了光明,成日与野狗争食,与垃圾为伴,只为活着。
十岁,被人贩子卖到黑煤场,但我并不是特别抗拒,只因为,黑煤场可以吃的上饭。
十五岁,九死一生逃出黑煤场,被工地好心工地大叔收留,三年时间,在工地我攒下几万元,十八岁,工地大叔带着我的几万元跑了,我再次一无所有。
二十岁,遇到她,我的爱人,我们相识相知相爱,她从未嫌弃我的出身,也不嫌弃我穷,那是我人生中最明媚的时刻。
二十四岁,我们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宝宝,取名周笑笑,寓意以后的时光里每日都能开怀大笑。
事实上,人生也确实从那一刻起走上了正轨,我努力工作,爱人贤良淑德,女儿儿子懂事,我曾不止一次感谢上苍,用我前半生的苦难,换回了我后半生的温馨时光。
可这一切,现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