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黄县令体恤卑职,卑职对您的敬佩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谢主簿在一旁冷笑,“黄县令,你怎么不提,多加一份的补贴和俸禄申请,也需要本官签字同意呢?就你会收买人心,虚伪!冯录事那个蠢货,就是这么被你卖了,还要给你数银子的吧。”
乔县丞听到谢主簿的话,不知道为何,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大牢撞见的那一幕,他真是没想到,冯录事能如此撕心裂肺地……不能想了,再想下去,今天这工作干不下去了,饭也不用干了,光吃瓜,都能吃饱了!
冯柯星:呵!罪民已流放二千里,勿CUE!!
黄县令发现自从冯录事被流放后,谢主簿不管说什么事情,都能拐着十八弯点到冯录事,简直莫名其妙。
他仔细观察了下谢主簿,想看他是否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却只看到对方脸上的愤怒和焦躁。
他得出结论,看来谢主簿还一无所知。
他对这个结论非常满意。
黄定洲温和地看向谢主簿,“谢主簿行事妥帖谨慎,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那接下来这位嫌犯和三位目击证人,就麻烦你和乔县丞审讯了,等你审讯出结果后,启程前往崔家村,带上王仵作,开棺验尸。”
说到正事,谢主簿自然就将私人情绪都收敛了,神色正经地答应了黄县令。
接下来,他们三人,又分两队,分别开始新的刑讯。
偷了鸡笼和干草的新寡妇人,被狱吏带到刑讯室,干瘦发黄的脸上,满是无措。
她被推入刑讯室内,看到谢主簿和乔县丞时,直接跪了下去,害怕得浑身发抖,“青天老爷,民妇不是故意偷的,民妇路过时,看到那里无人,还扔了脏乱的干草和旧鸡笼,以为没人要了,就捡回去了,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这扔了怪可惜的,就捡回去,想洗洗看,能不能用。”
狱吏跟在她身后,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搞得也紧张起来。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谢主簿,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话。
按照流程,他的任务,是要将犯人带到刑讯室,束缚在刑架上。
这任务,只能算完成了一半!
是失职!
而且还是当着谢主簿这个魔鬼的面,失职!
他光回想对方罪犯剥皮的恐怖场面,就要吓死了。
谢主簿瞪了狱吏一眼,挥手让他滚。
狱吏当场感动流涕,连滚带爬地滚去领罚了,找其他狱吏来值班。
谢主簿面无表情地看着偷了鸡笼和干草的妇人,根本不为她的可怜而有半分动摇。
“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
偷了鸡笼和干草的新寡妇人被他冷厉的语气,吓得眼泪飚出来,忍着哭声,哽咽着回答,语气中带着敬畏和恐惧,“是,是,民妇,都听青天老爷的。”
她的声音都快抖成波浪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