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宁淑君没有收回东西，说道：“来这之前我就听说你是个倔脾气，果真如此，前辈真性情，当真令晚辈羡慕”

“小伙子，老朽已经够客气，别得了便宜卖乖！”石崇翁一拍桌子，全然无了刚才的耐心。

六月咬了一半的糕点差点掉了，幸亏手疾眼快接住了。

“师父，我们还是走吧！”她来这几次碰了一鼻子灰，今天第一次受到款待，五个不同花色的点心，关键馅还是不一样，没想到这老头看着不怎么样，厨艺还不错，六月就很满足了。

宁淑君偏生没动，“前辈莫恼，晚辈今日前来，本是有事相求，想是前辈有心事，晚辈也不再强求。只是见到前辈住所处成片的芍药，美不胜收，不仅心中欢喜，此处花气袭人可否停留片刻观赏一番，也算有所收获。”

她继续道：“若是前辈不愿，这定金子作为答谢，还请前辈收下。”

石崇翁拒绝了，“老朽还不是见钱眼开的主，收起你的金子。”

宁淑君鞠躬道：“谢前辈成全”

石崇翁语气不悦：“不可久留”，而后便忙自己的事了。

“是”宁淑君点头道。

等人离开，六月溜到宁淑君跟前，小声道：“师父，你怎么？”

从刚才就搞不懂，师父对这老头也忒客气了。

“臭丫头，一碟点心都吃完了，为师换没吃上一口呢！”宁淑君一折扇轻敲了下六月脑袋。

六月委屈极了，明明刚才她让师父，是师父说不饿，将所有糕点推给她。

宁淑君端起茶杯嗔怪道：“贪嘴”

一连几日，宁淑君都会以赏花为由，前去拜访。

终于在第八天，她无意提到：“前辈每日细心照顾芍药花，又做点心瓜果，又是茶水，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会来吗？”

“大概不会来了”石崇翁失落的说，随后粗声道“既然知道，还每日厚着脸皮蹭吃蹭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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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淑君撇撇嘴，笑着说：“前辈等的人想必很重要，芍药意为思念，前辈可是再等心里的那个人。”

石崇翁苦笑久久不语，定然是了。

他半晌，一字一顿说道：“三十六年了，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个日夜，对于彩云不过一刻光阴。”

“石前辈，你与彩云之间想必刻骨铭心。”宁淑君倒了杯茶水给石崇翁。

三十六年前，刚学会所有技能的石崇，他便迫不及待。

石崇同父亲出海，一连五次都没找到鱼妖踪迹，父亲告诫他这是要看运气。

后来捕鱼时他们遇上了，一条浑身绿荧荧的人鱼，他们全神贯注定了好久，终于抓捕了一条鱼妖，他正举起叉子准备结果鱼妖性命，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石崇失了神志。

一阵鲜血喷涌而出，唤醒了他，这时他才注意到捕获鱼妖发出嘶吼声，伤口撕裂开仍旧挣扎着，它似乎痛苦异常。

三个多月才捕获的，可以吃喝不愁好几年。这是两年间他出海第一次看到的。一同来的人都兴奋的用利器攻击那条人鱼。

“发达了”

鲜血流进海水里，侵染了周围的海水，那条人鱼似乎没了力气，挣扎的幅度不大，眼看父亲往上拉拽渔网，捕捉人鱼的渔网比较特殊。

虽然鱼妖浑身虚弱，可一度警惕四周。因为是特定的渔网，鱼妖挣脱不开，反而每挣扎一下，就会疼痛难忍。

头一次见人鱼，石崇有种胜利的喜悦，父亲特别提醒他不要注视鱼妖的眼睛，不然会中招，成为鱼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