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就只是在浴室门口跟她接吻,深深浅浅地、变换各种角度与方式去吻她,腻人地缠绵,却不深入。
沈柒南觉得奇怪,便伸手主动去拉他的浴衣。
盛时许握住了她作乱的手腕,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胸前,连声音都嘶哑得厉害:
“身子不方便,还勾我?”
“柒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的眼神炽热得直白,神情显然比之前更加难耐,宛若暴风雨前的黎明。
那双打量猎物的眼光分明贪婪地描摹着她,喉结颤了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赤裸。
沈柒南又踮着脚去吻他,而后一个转身将他带到床上。
盛时许几乎是本能地护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好像生怕压到她一样,眸色凝重地盯着她:
“柒柒……你在玩什么花样?”
他的脖颈上已是青筋满布。
沈柒南第一次觉得,盛时许简直墨迹得像个忍者。
她弓起了身子,轻轻地啄上了他的喉结。
盛时许低低地骂了一声,像是忍无可忍一样,不假思索地握起她的手,往下紧紧握住。
沈柒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手臂酸痛得厉害。
这种酸痛感,几乎把沈柒南的肌肉记忆拉回到三年前车祸重伤的程度,心中仅有的一丝愧疚,也终于荡然无存了。
而盛时许一脸餮足地从背后拥着她,紧紧地与她贴在一起,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心中柔软又满足。
沈柒南却睡不着,只是眼神麻木地盯着床头的闹钟,掐算着时间。
直到身后的呼吸声均匀地传来,她轻轻地把盛时许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外。
没有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苍白的手指,颤抖着从放在边几的包包里,拿出了一片银色的药物锡箔纸。
医生叮嘱过她,只要今晚吃下这颗药,肚子里的胚胎活性就基本丧失了,明天她只要按照时间来医院,进行手术就可以了。
她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明明自认为心境平静得毫无波澜,却从手指到牙齿都止不住在打颤。
再见了,孩子。
希望你能够在天上,重新挑个健康长寿的好妈妈,然后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沈柒南忍住了眼角的湿润,将药片缓缓放到了唇边。
“啪——”
明亮的灯光瞬间无比刺眼,沈柒南下意识地把手臂挡在眼前。
再将手臂放下来时,面前却是一张熟悉的、盛怒的脸。
盛时许一把夺过了沈柒南手里的药片:
“沈柒南,你告诉我,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