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出现的就很凑巧,鹤川悠夏刚好将刀子挥出,血喷溅而出,男人捂着脖子张开嘴,只能咳咳的发出气音,双眼瞪大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鹤川悠夏后退一步,淡淡的看着男人倒在地上,抽搐着断了气。
那双眼不甘的望着天空,也许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受这种无妄之灾。
“不是想要往上爬吗?位置现在有了。”
语气平淡到像是做了一件无关要紧的事,匕首上的红色液体缓缓滴落,鹤川悠夏侧头看向那个站在巷口的身影。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鹤川悠夏脸上还有刚才喷溅的血迹,那双蓝灰色的眸子平淡空洞,她现在的样子,残忍又带着死气。
“为什么?”这种不专业的话不应该问出口才对,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她口中的扶他们上位,就是这种方式吗?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伸手蹭掉脸上的液体,“总之达成目的不就好了。”
背过身擦匕首的时候,拿着擦布的手颤抖着将刀刃擦得干净,铁锈的味道不断窜去鼻腔,胃里翻江倒海的抗议。
强咽下涌上喉头的干呕,又若无其事的收起匕首。
琴酒的决策从来不是她能干预的,真要将诸伏景光三人扶持上去,她的几句话根本没什么用,除非她提前将他们的路铺好,琴酒要的是坐享其成,让他去运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她之前那样,要么自己杀出条路,要么有人替自己杀出条路。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没有位置那就空出来几个位置,总是有办法的。
所以她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的用手段除掉几个中层,当然还不能做得太明显,要想让诸伏景光他们上位就不能只让他们上,不然还是逃不掉当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诸伏景光深吸口气,果断蹲下身处理痕迹,“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还不够。”鹤川悠夏低头俯视着男人未合上的双眼。
四个人,不够。
看吧,没办法活下去的人到死眼里都是不甘,甚至连眼睛都合不上,她才不要变成这样。
“你还要杀几个?”诸伏景光闭上眼,喉咙干涩的快要说不出话,“要是东窗事发,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
中层就算再多,接连死了四个上面怎么可能不注意,现在她还觉得不够,这样下去暴露真的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她有能力制住那些人,可最终架不住人多势众,东窗事发那天就是墙倒众人推,她鹤川悠夏想脱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死也会被带出来鞭尸。
“那你会说吗?”鹤川悠夏蹲下身,和诸伏景光对上视线,歪头无辜的看着他,“你会背叛我吗?苏格兰。”
脸上还有未擦净的血点,配上那副故作无辜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
诸伏景光有些狼狈的躲过小姑娘的注视,声音沙哑:“不会。”
他无法和这样的鹤川悠夏对视,那双眼就像要看透他的灵魂,自己的一切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鹤川悠夏轻笑,眉头微动,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悲伤,明明是笑的脸,但分明没有一丝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