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态就像是一个混不吝的老赌棍,欠了烂账,却是说要钱没有,要命你拿不走。
屈正气极反笑,“好好好,老梆子,输不起是吧。”
他随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大辟已经斩在锁骨之上的刀锋缓缓切下,好像热刀切猪油一样。
朱全一把握住大辟刀背,腹中红丸缓缓开始旋转,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机薄发,也是驳杂却是磅礴,竟然也有四品的气象。
正如何肆需要气机维持透骨图和阴血录,朱全生也需要气机延寿数。
只是红丸在何肆腹中可以增收节支,朱全生却并不打算修行霸道真解,这与他的根本相悖,他只是需要气机而已。
反正早晚都是要用的,无非小心驶得万年船,想要研精覃思一番,如今倒也不失为一个吃丹的好时机。
朱全生面色平淡,虽然废了一条右臂,但依旧无关痛痒,一掌对一刀,不差什么的。
他陈述一个事实,“而且现在,你连赢我都难了。”
朱全生左手一掌递出,殷红色的气机迸现。
虽然一旦红丸入腹,那种霸道真解的运转本能就会烙印在他的血肉之中,但他又不以此贪食血食,捡现成的便宜而已,之前的业因以及那可能的恶堕,这不都有人替他承担吗?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就像他愿意一力承担朱家的恶紫夺朱的恶谶,他一样不觉朱水生有什么冤屈的。
屈正手中大辟嵌在朱全生肩头,随着身体的倒飞,就这么拖刀出去,朱全生半边肩膀险些掉落,却依旧面色不变。
城头之上,牛子壮见状一脸不忿,一拳砸在垛口上,砸碎一块墙砖,“这不是耍赖吗?”
季白常却习以为常,冷笑道:“牛兄你有所不知啊,这就是朱家的丑恶嘴脸。”
牛子壮转头看向季白常,问问道:“你和朱家有仇?”
季白常毫不避讳的点点头。
牛子壮又是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季白常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城下,思考着今日还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要不要就此离去?
屈正借力后退百步,飘然落在何肆身边。
何肆轻声叫了一声师伯。
屈正点了点头,看着何肆手持见天,架在姜素脖颈之上,当即摇头,“你小子就这点儿出息?只会劫持女人?”
他弹指弹开何肆的见天,何肆无力反抗,手掌被震得发麻。
杨宝丹连忙上前一步,揽下此事道:“不关他的事,人是我劫的。”
屈正转头看她,面带疑惑,“你是谁?”
杨宝丹恭敬行礼,“在下杨宝丹,见过前辈。”
屈正面色古怪,转头看向何肆,问道:“这是你的女人?”
何肆摇了摇头。
屈正‘哦’了一声,又是白了杨宝丹一眼,“那你对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杨宝丹看了一眼何肆,抿嘴笑道:“是他说带我来见师伯的。”
屈正上下打量一番杨宝丹的身段,这女娃倒是毫不避讳自己审视的目光。
屈正点点头,“这娃子不错,落落大方,就是屁股没肉,不好生养。”
杨宝丹闻言面色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