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知道你和你小花的关系吗?”
何肆点点头,尴尬道:“他家该知道的都知道的。”
何三水面露古怪,“臭小子,有点本事啊。你就这么回来了,把人家扔在江南,人家家里没话说吗?”
何肆底气不足道:“我答应了会回去的,年前就回去。”
何三水愣了愣,“你这是要入赘?”
开镖局的家大业大,又是给了何肆这么多好处,杨宝丹又是少东家,自然不会远嫁,何三水理所当然以为他们是要招赘。
何肆摇摇头,“没这回事,入赘了爹你舍得啊?”
何三水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儿大不由娘,也是不由爹,你这倔脾气,你自己有主意了,我还能劝什么?”
何肆试探道:“爹,我想把一家人都带去江南住,还有大姐的父母。”
何三水嗔怪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小子算是有点良心,但也不多,才刚回家想着拖家带口投奔他媳妇去了。
何肆则是一脸认真道:“是真的,爹,我现在有钱了,你也该向衙门递辞呈了,刽子手行当太损阴德了,咱们就在江南买上两间大宅子,好好过日子,我现在些本事了,以后就在镖局走镖,你和娘就颐养天年吧,这京城微服的大人物太多了,去闹市上放个屁,熏倒仨也不奇怪,而且京城又太靠北了,眼瞅着打仗了,也不安全,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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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水不免有些意动,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啊?靠杨家吗?”
他虽然知道何肆身上有着几百两银子,但这钱在富庶的江南买两座宅子应该也不容易,而且何三水好面,在京城虽然是贱业刽子,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好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去了江南能做什么?真靠儿子吗?他可从没想过养儿防老。
这亲家暂且还有实无名的,叫他去投奔,这脸是万万拉不下的。
何肆摇了摇头,“爹,其实我回家的时候,还经过了山东泰安,就顺道去了一趟舅舅家,住了几天,祭拜了老姥爷,杨家送我的狮子骢我也留在那里了,我回来的时候,舅舅家的老管家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汇票。”
何肆离开乔家堡时拿了几十两足纹雪花银,离开泰安县齐家的时候,闻人管家又是给了他一百两钱庄汇票,何况在斩铁楼接下的悬榜任务,光悬赏就有二百两黄金。
现在的何肆,真是富得流油。
何三水一脸惊讶,“你还去了齐家?”
何肆就不归家,也有左邻右舍打听,何三水一直对外说何肆为了种福之法,去外地探亲了,何家活着的亲戚,也就顾安县的李家和泰安县的妻子娘家了,没想到何肆真的将这两处都去了,一语成真。
何肆点点头。
何三水却是板起脸来,教训道:“这钱你怎么好意思拿啊?”
何肆理所当然道:“拿就拿了啊,自己舅舅,客气什么?”
何三水一瞪眼,“咱们两家本来就离得远,这么多年没什么往来,你姥姥姥爷不认你娘,觉得她不贞不洁,这是你知道吗?几乎就断绝关系了,就算你舅舅这人不见外,可他也只是在辽东做些小生意,小打小闹的不容易,你一下子拿人家一百两银子,还心安理得?你多大脸啊?”
何肆老实受训,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腹诽,“小生意?你要是看见舅舅家那五进的大院子,丫鬟个顶个漂亮,连管家都是五品小宗师,你就不会觉得舅舅在小本经营了,单供奉姥姥姥爷祠堂就比咱家屋子还大十倍,那是真巨贾啊,一百两算什么?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