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的气,邪诡的招。徐生照着记忆中盖板上的提示,打出名为阿鼻魔威的杀招。
邪异紫气聚拢在他的双掌之上,连带着整个地宫内的气流都向他席卷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息跨过千年光阴长河,在徐生身上重现。
以巨蜥的智慧,它便能感受到这一招的威力,以及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但就在它刚有退却的意思时,徐生的杀招悍然而至。
巨蜥躲避不及,头颅受掌。顷刻间,它的肢体肌肉被一股从外向内灌入的强悍力量撕碎,而这股躁动的力量在进入它的身体后不断向外冲突,竟是自内而外将巨蜥巨大的身体撑爆为漫天血沫。
而不仅是巨蜥,巨蜥身后的甬道墙壁也受这一招之威而破碎。
一招得手,徐生回气收力,心中却感疑惑:“奇怪,我明明只用了六成力量,为何还是造成了如此大的波及……是了,此地空气中充斥着天王之力,阿鼻魔威的用招方法又和这里的天王之力特质相符,受其威力加催,竟然让我的招式凭空增加了两成威力。”
徐生将目光转向已经不成样子的巨蜥尸体:“融合了蜥蜴,蛇,蜘蛛,以及老鼠的特性,和之前的那条蛇有相似之处。难道这里的天王之力,还会诱发生物肉体的变异吗?”
他接着环顾四周,发现在刚刚被自己一招轰碎的甬道墙壁内,竟然还藏着一条暗道。
“呼……妈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徐生叹了口气,将散落在地的残垣断壁扫到一边,弯腰通过被自己轰出的缺口。
暗道的空间比起甬道和地室小了很多,徐生目测只有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他挥手将扬起的尘土扫开,用手电向前方一照,一个方形的祭台便出项在他的视线中。
在祭台边上,有一具散落在地的人骨。但这具骸骨十分奇特,明明只有一个躯干,却有着四颗头骨。
四颗头骨中只有一具头骨保持着常人死后的常态,两颗头骨整体已经完全变形,像是被一股外力从两边挤压变形了一般。最后一颗头骨相对正常,但额头,鼻梁,牙齿几乎处在一个平面,像是被人从正面碾碎后重新拼凑而成的一般。
血麦肯。
徐生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传说。
传说中,麦肯吸收了自己父母和妹妹的身体,化为了一个拥有四个头颅的怪物。两个细长变形的头颅对应着麦肯膝盖上的人脸,而那颗扁平的头颅则是他胸口的人脸。
传说在此刻验证,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徐生转念一想,那条巨蜥如同麦肯一样,是一个掺杂了众多生物体的怪物,而麦肯会不会也是和它一样,受到天王之力的影响,身体产生异变,吸收了自己亲人的身体。
这么想来,徐生在刚进入地宫时遇见的双头蛇,本质上也可能是两条蛇的结合。
那么问题又来了,麦肯是怎样在几十年前就受到这种天王之力的影响的。这到底真的是巧合,还是……人为。
目前信息仍然太少,徐生拍下照片,便继续端详起祭台来。
祭台底部带有明显的天国禅宗风格,外部抱着一层用特殊方法处理过的檀木,四角镶嵌着至今仍闪烁着光亮的宝石。祭台中央有一个形似问号的标识,徐生猜测那应该也是一种特殊的禅宗符号,但自己毫无头绪,只能拍下来后交给专业人士分析。
祭台顶部是一个玻璃罩,只可惜这个罩子已经被人打碎,像是被取走了什么东西。
而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按理说,玻璃罩内的东西应该被取走了才是,但但徐生走进向下看时,发现一柄老旧的长刀依然好端端地躺在祭台内。
长刀虽然老旧,但从它的整体形状来看,徐生依然能看出这是一柄做工精巧,不可多得的好刀——放置了那么久还能保持基本样貌,自然来历不凡。徐生在地下要么用远距离伤人的飞刀,要么用廉价的朴刀。要么用黄岩交给自己的军刺,还没试过这种天国样式的宝刀。
他将长刀从玻璃罩的缺口中取出,刀柄似乎是青铜所铸,而刀身更是比徐生想象的重上不少。徐生用手电照在刀身上,透过密密麻麻的铜锈,徐生像是仍能感受到这柄刀刚出世时的惊人锋芒。
他扭转刀柄,顿时眼光一凝。
刀柄的另一侧有一个缺口,像是有什么本来镶嵌在这里的东西被取走了一样。
“难道有人千辛万苦地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取走这柄刀上的一件东西?若说这柄刀有什么异能被人垂涎,我倒是还能理解,但这刀上的东西又是什么了?”
实在想不通,但就在徐生准备放弃思考将这柄刀带回警局时,刀竟然莫名其妙地震颤一下。
“这是……”
徐生一惊,本能地想将刀脱手扔出,但刀像是被一股力量牵扯,被紧紧吸附在了徐生掌心。即使徐生将这个手掌摊开,它也像是违背着物理学定律一般紧贴着徐生的手掌不放。
同时,整个地宫内的天王之力没有预兆地涌动起来,尽数向着徐生手中的刀刃奔涌而来。徐生在刀刃的控制下不自觉地抬起手臂,凶煞之气源源不断地冲入刀中,直至徐生感受到整个地宫内的天王之力浓度降至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