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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华发话说:“爱玉,你不会是又换男朋友了吧?”
张爱玉不高兴地说:“大华姐,你什么时候见我换过男朋友?”
谢大华说:“那这个帅哥是你什么人?”她边说边微笑着打量朱雨深的脸。又冲他问道:“你是孙村人吧,好像读中学时我们是一届的同学。”
朱雨深早就记起来了,他们俩不是同届而是她比他高一届。他还是点了点头。
张爱玉这时示意朱雨深去拎两个大包布料,她自己拎起两个小的,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就走了回去。朱雨深跟在她身后,有点憎恨她。他怪她也不向三位女性介绍一下自己,向她们提及胡玉琴帮他保媒的事。
回到自己店里放下东西后,张爱玉去了里间。一会儿后,她拿出几个芦柑。她自顾自地剥好一个并去掉白衣子,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右手中。然后她把手伸到朱雨深面前说:“给你吃。”
朱雨深觉得有点尴尬,因为如果想吃只能一瓣一瓣地在她手上拿。他推辞道:“你自己吃吧。”
张爱玉装作不高兴地说:“你是嫌我的手不干净是吗?告诉你,我刚才洗过了,并擦了质量好的护手霜。不相信你闻闻看香不香?”说着,她把手凑到了朱雨深的鼻子边。
朱雨深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点,眼光转向对面店里。
此时,许晓娟正好坐在她们店门边的小凳子上,借光挑着线头。朱雨深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向她张望。许晓娟便不时地向这边抛媚眼。张爱玉见到这对一街之隔的男女的这种造型、这副德性,无油头的气涌上心头。她大声骂道:“脸皮厚的东西,还有什么资格卖弄风骚?”
朱雨深被她骂得浑身一颤,不知张爱玉是专骂对面那个女孩,还是连他也一块儿骂了。他连忙收回了眼光,看着站在桌前裁着布的她。
张爱玉把布剪开一个口子,然后使劲地顺着口子把布撕开。她说:“朱雨深,你可别看门口的许晓娟漂亮就打她的主意。我可告诉你,她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前面的话还没讲完呢。许晓娟被她的班主任玷污后就退学回家了。
前几年,她到苏南大城市郊区的工厂里打工。她和同车间的几个小姐妹在厂边租房子住。她们出租屋边上有很多外来打工者,那些人也租住在那里。听说先是有个本镇的小伙子看上了她,给了她一点好处后,就要占有她。许晓娟不依。谁知那个男的一气之下,就把她在中学时和班主任之间的丑事全抖了出来。因为当初东窗事发时,他也在参观者之列。
这样一来,许晓娟名誉扫地。和她住在一起的几个没人追的丑女,就开始以数落她为乐。和那个小伙子住在一起的一个光头侉子,有天晚上竟然钻到了许晓娟的出租屋。光头赶走了和许晓娟同住的人,扬言当晚就要要她。许晓娟当时吓得浑身颤抖。光头却骂她说:你就别装了,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跟我你也不吃亏。听说那天晚上他就真把许晓娟给睡了。
这样一来,光头几乎没花什么钱就占有了她,还一直缠着她。直到他干活时被切割机切了手,回老家养伤,才放了许晓娟。后来许晓娟不知怎么又和本镇的一个老光棍好上了。大概是光头走后,又有别的侉子想要占有她。身体还行的老光棍就拼命英雄救美,把许晓娟保护了起来。不用说,许晓娟得以身体报答老光棍。于是,她就和老光棍住到了一起。
后来她去老光棍家里住了几天,再一同回自己家。她父母当时一百个不愿意许晓娟和老光棍缠在一起。但也没有办法。许晓娟大概自己也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毁在老光棍手里,所以也一直没跟他结婚,就这么僵持着。但老光棍除了她,哪里还能找到别的女人做老婆?他当然要缠着她。前两天还来店里找她呢。结合许晓娟前面跟班主任那档子事,搅在一起,所以我说她专对中老年男人感兴趣嘛。”
朱雨深认真听着张爱玉绘声绘色地讲着对面美女那扣人心弦的事。听着听着,他两股战战,感觉很冷,脸上也写满怜爱与叹息的神情。张爱玉那后面的几句话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转而露出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