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也很开心,这些油毡布的布头有大一点的都可以糊一个窗户了。
她要这些布头,不仅是要拿来做防潮垫,做帐篷的时候还能用到。
都不用店里的伙计帮忙,这三十多个汉子就将那几十捆油毡布搬上了马车。
他们赶了三辆马车、推了五辆推车进城,去买粮食的那些人带走了一辆马车、两辆推车。
剩下的两辆马车,一辆是乔家的,另一辆是村里的。
这么多的油毡布,放满了一辆马车和一辆推车。
看着还空着的车,乔苒道:“钱叔他们去买粮都没带多少银两,应该买不了多少粮食。咱们这里还剩下差不多四百两,再去买些粮食回去吧!”
众人自然无有不应。
粮食啊!逃荒路上最不可缺的东西。
原本大家都没剩下多少粮食了,出了山后都一直省着吃,怕吃完后就没钱买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了那么多银钱可以买粮了。
于是一行人又问了路,到了水门县最大的一家粮铺“米记粮铺”。
听路人说,这家粮铺的老板就姓米,所以叫米记粮铺,好听又好记。
当乔苒他们转过一个街角,即将到达粮铺门口时,只见那家“米记粮铺”的门口围满了要买粮的人,正神情激动地不知道在嚷嚷着什么,人声嘈杂。
乔苒站在马车车辕上望去,只见米记粮铺门口有十几个伙计正在将围过来的人群往后面推,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一张条凳上,双手往下压了压。
嘈杂的吵闹声终于慢慢地停止了,那位掌柜拱手作揖,满脸歉意:
“各位各位,对不住!对不住!不是咱们铺子黑心要涨价,这实在是不得已呀!大家都看到了城外的难民了吧?今年好几个州府都遭了大旱,这粮食自然紧缺得很。”
“咱们粮铺本来囤的粮食就不多,为了响应县令大人的号召,咱们米记粮铺积极捐粮捐物,每天都在城门口布摊施粥,这存粮呀,是一天一天地少,可是外边却收购不到足够的粮食了,能收购到的,却是价格飞涨。咱们这铺子也不能做亏本生意不是?”
“你们可以到别的粮铺打听打听,现在哪家的粮铺没涨价呀?咱们米记涨的价格还没别人的高,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大家别抱怨,要买的赶紧买,再抱怨下去,剩下的这点儿粮食被人买走了,你们就等着哭吧!”
众人听了,又开始不满地吵嚷起来。
一位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丑陋刀疤的汉子声音洪亮地高声问道:“秦掌柜,这粮食的价钱一下子涨那么多,你让咱们这些每天只能干粗活挣钱买粮的穷苦百姓可怎么活?这不是要让咱们断粮饿肚子吗?没粮食吃,还怎么卖苦力?大家都得讨饭去了!”
秦掌柜苦着一张脸,不住对着魁梧汉子作揖:
“是是是,您说得对,这粮食一下子涨价那么多,我知道大家都很难接受,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不瞒您说,咱们粮铺的存粮本就不多了,东家本来不想卖了,想留着自家吃,可是这粮铺门口每天那么多人在等着买粮,东家也是不忍,这才决定将剩下的一点儿存粮都拿出来卖掉。没粮食吃了,咱们东家都打算要关门回洛阳府去呢!你们要是不抓紧时间买呀,就真的没粮啦!”
众人一听,顿时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