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太叹了一口气,道:
“我们也是在逃荒途中,才知道这些真相的。如今,那些恶人想来也已经为他们造的孽赎罪了。”
将军夫人还是一脸的气愤:“哼!那样的人,死几百次都无法赎清他们作的恶!婶子,你说的府城,就是青州府吗?”
乔老太点头:“嗯,我们都是从青州过来的,我们那离府城还挺远的,陈家两个老东西是去府城让亲戚帮忙找事做的,却不想竟偷了个大户人家的女婴回来,就是我这个可怜的大儿媳惠娘了。”
将军夫人按捺住激动得咚咚直跳的心脏,深呼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呢?是从别人家里偷走的么?”
乔老太摇头,把乔苒当初告诉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是的,据那两个杀千刀的交待,他们是在一条街上的店铺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周围也没有人,他们就想摸进马车里看看能不能偷些啥值钱的东西,却不曾想马车里竟然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孩子的身上有金项圈、金锁,手腕上还有金手镯,他们将这些金饰都扯了下来,却不想把婴孩给弄醒了,两人怕孩子哭起来会引起人注意,又想着孩子脚上肯定还有金脚链,这两个丧心病狂的老东西就把婴孩给抱走了。”
“砰!”
木墩凳子倒地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都望向霍然起身的郑大将军。
只见他神情激动,眼中隐有泪花闪烁,目光定定地望向陈惠娘,迫切地问道:“姐姐是哪一年生人?被抱走时身上可还有什么特征?或者,还有什么饰品、衣物什么的留下吗?”
陈惠娘被他的反应惊到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乔苒却是隐隐猜到了大将军两口子这次来的目的了,于是她开口替娘亲答道:“我娘亲今年虚岁34,周岁32。当年的衣物、饰品都没有了,但是还有一块襁褓上的布。”
乔苒没有说,那块布被陈老太剪下来缝在了自己里衣上,她嫌恶心,丢进空间洗衣机里洗了好几遍,现在还小心地放在空间的衣柜里。
郑大将军一听乔苒的话,眼中激动的光芒更甚。
他忍不住上前两步,迫切地望向乔苒:“那块布在哪里?能给我看一下吗?”
被这一连串变化惊住的乔老太和陈惠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眨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乔苒也不迟疑,只说了句:“等一下。”
就走到帐篷的一边,拿起一个装自己衣服的袋子翻找起来,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将那块布拿了出来。
“就这,只有一块碎布了,是从襁褓上面剪下来的。”
乔苒将那块布递给了郑大将军,他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陈惠娘疑惑地问:“苒苒,这布你从哪里弄来的?”
乔苒不好说是去弄死那陈老太时让那老太婆自己交出来的,只说:
“我后来又去找了陈家那老太婆,逼着她交出来的。我嫌恶心,一直放在袋子里,也忘记跟你们说了。”
陈惠娘还未来得及问其他问题,郑大将军已经走到陈惠娘面前,“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陈惠娘吓了一跳,想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一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大将军,你……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啊!”
郑大将军一把扯住陈惠娘的衣袖,神情里有惊喜又有着浓浓的愧疚。
“姐!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你亲弟弟啊!我终于找到你了!爹娘终于不用抱憾终生了!”
陈惠娘懵了,脑中“嗡”的一声,似有许多感情涌上心头,一时让她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