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叫一个悲愤交加性子刚烈,竟还硬是将头顶官帽一摘,披头散发,身子颤颤巍巍,便朝前方一根一人合抱的朱红色柱子,猛地冲过去。
刹那间,更是将旁边几人,吓得够呛。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脑冲过来,拽的拽胳膊,抱的抱腰,“赵公,不可,万不可如此呐……”
瞬间,更是让大殿内,乱作一团。
可越是这样,如火上浇油般,密密麻麻的大臣们,更已是悲愤不已怒不可遏。
待到那老头好不容易被人拽着,没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状若疯癫嚷嚷个不停,万念俱灰情绪倒是总算平复一点……
一个身着盔甲头戴顶翎,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却站了出来,破口大骂!
“瞧瞧!瞧瞧!这都叫什么事啊?”
“直娘贼的!呸!本将军与诸位同僚倒是不同,一介鲁莽武夫,摇头晃脑写诗,或者之乎者也文绉绉的事,干不来,看着就脑瓜子疼!”
“也不在乎那什么临州医学院教授什么,也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圣人学问之类!”
“今日能位居骁勇校尉,也全靠战场上拿鲜血拿命换来的!”
“说实话,咱这些武将,没你们文臣这么多弯弯绕绕。军营中也罢,战场杀敌也罢,从来最敬重便是能浴血沙场保家卫国的真汉子!”
“所以一直以来,那王修小子,平定南楚之乱,又是一手主导了居屿关大捷,让咱将士们扬眉吐气,本将军还一直挺敬重他的!”
“之前还一直琢磨着,若是能有幸与这等英雄结识一番,定要浮一大白!”
话锋一转,“可是眼前,你们也都看见了,陛下的政令中……”
黝黑的老脸一阵扭曲,狠狠一跺脚,“哎,只可怜我家那小女,才年方十七,长得也算俊俏可人,又识文断字颇有学识……”
“本还想着过一两年,便为她寻个好人家!”
“结果现在,还必须得去临州那什么卵医学院,学上四年医术……”
“抛头露面不说,还天天就学那什么给娘们接生的技术!”
“学成之后,这还让她还怎么许配人家呐,可怜我家婧儿,是为父害了你啊,早知如此,去年就该赶紧给你寻摸个人家嫁出去啊!”
暴跳如雷,“王修小儿,从此以后,本将军与你势不两立!”
顿时,更惹得大殿之内,无数人满腔愤怒附和不停。
“谁说不是啊……”
“可怜我家那宝贝孙女,还不是一样,下个月就不得不去临州了?这可如何是好,愁死本官了?”
“是啊,是啊!诸位有所不知,下官家那犬女,自昨日得知陛下的诏令,昨晚可是哭了整整一宿!今早下官来上朝时,还跟家里婆娘大吵了一架……”
“那蛮不讲理的泼妇,非得逼着下官赶紧找陛下求情,放过犬女,或者赶紧想办法将犬女送走!她这没见识的……她这不是要逼我去死吗?这是杀头大罪啊!”
“王修小儿,从此汝为吾之死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