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除了惜儿这个养女外再没有亲人,于是安泉做主当即就把她下葬了,当忙完一切已近黄昏,严君野已滚走了,惜儿呢,可怜巴巴地瞅着安泉,眼中尽是无助和茫然。
大孤儿下山拣了个小孤儿,安泉一阵莫名地心酸,牵着惜儿的手道:“今后,咱兄妹俩相依为命。”
小主,
惜儿一听,还是没说出一个字,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豆大的泪珠不住地落下。
回到裁缝铺的时候,裁缝大叔已做好了衣裳,伸长脖子正等着安泉呢。
终于见安泉牵着一小女孩回来了,裁缝大叔正奇怪呢,安泉只是说带妹妹来也做上两身衣裳,请裁缝大叔辛苦加会班。
裁缝大叔当然乐意了,让惜儿挑布料,谁想惜儿却很有眼光,指着那雪绸示意就是它了。
裁缝大叔心道真不愧是兄妹,眼光都那样好!
于是开始量体裁衣,而安泉则已换上一身白袍,顿然若换了一个人也似。
一袭雪绸白袍极是合身,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陡然间便多了一份出尘飘逸的味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安泉臭美地自我陶醉了一阵子,惜儿亦是眨着大眼睛看着大哥哥,分明在说,呀,乌鸦变凤凰了。
“小哥,这衣服和你太搭了,绝配!”裁缝大叔忍不住赞道。
“一般般啦。”安泉谦虚地说道,但心底确实是美滋滋的。
半个时辰后,惜儿的两身雪绸裙子做好了,方换上,安泉就惊呆了,缩小版的龙女吗?
“真像个小仙女啊。”裁缝大叔惊叹道。
惜儿羞涩地低下了头,安泉开心地合不拢嘴,我妹妹呀,我的妹妹是小仙女。
夜幕已悄然垂落,裁缝大叔是心地善良的大叔,怕二人天黑外出危险,就让他们留宿在铺里。
一夜无事,第二日裁缝大叔带他们到钱庄兑了银子,安泉本来要付给大叔一百两银票的,大叔死活不肯收,最后在安泉的坚持下收了九十两。
然后安泉又拿出一张银票,换了些金锭和一些碎银,在钱庄旁的金玉楼中给惜儿买了个金环束起发,又买了双碧玉镯儿戴在腕上,再买了条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方打了“马的”,直赴天香斋,师父交待的糕点自然是不能忘了。
进入天香斋,斋里竟是清一色的女子,眼见这一对白衣兄妹相携而入,俱啧啧称叹。
少年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澄明异常,直若一泓清泉。
女孩儿雪玉塑成也似,淡细若烟的眉,大而无邪的眼,直若谪落尘间的小仙女。
“给我来六盒上好的点心,要新鲜刚做的。”安泉不是吃货,但要的确实有点多,所以就有些不好意思。
能让师父这样的高人念叨上的东西一定很特别,孝敬给师父两盒,自己和妹妹也要尝尝嘛,一人一盒就又两盒。
还有两盒呢,安泉准备拿去孝敬宗主夫人云天心,这是为什么呢?嘘,这是个秘密。
尽管天香斋的点心很贵,但天香斋里的掌柜丝毫不怀疑安泉会付不起银子。
掌柜狄秋叶,三十余岁,虽已过了青春年华,但依风韵犹存,她略施淡妆,媚而不妖,脸上一笑还会现出两个动人的酒窝。
她的眼光很毒,一眼就看出这兄妹的衣料乃是上等雪蚕丝织就的极品雪绸所制,价格极是高昂,这一身雪袍的代价够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
雪蚕精绸是裁云宗专门加工的极品料子,专供各地分店做镇店之宝用,本镇恰巧就有一家,一看这雪袍就是新做的,这对兄妹年纪不大,到是很有眼光。
别人买天香斋的糕点是论块品尝的,而安泉则是买整盒管饱的。
一盒一两银子,六盒嘛就优惠了下,买五赠一,所以只要五两银子,安泉直叹这掌柜的会做生意,即使自己真挨“宰”了,心里也痛快。
随手放下一小锭金子,已远超五两银子的价值,安泉一手牵了惜儿,一手提了打包好的六盒点心就出了天香斋。
而这时一紫袍男子晃晃悠悠地走至,瞥了安泉一眼后就进入到天香斋里。
“掌柜的,把上好的点心来十盒!”
“抱歉,只剩四盒了,方才卖出去六盒。”
老主顾都知道天香斋的点心制做工艺复杂,所用的材料都是精选的上上品,仅是烘焙时间所用的功夫都是寻常做糕点的数倍。
所以一天只能做出十盒上好的点心。
紫袍男子知道,所以赶早来了,没想安泉更早,并一下买走了六盒。
紫袍男子昨日贪杯醉酒忘了预订,本想这么贵的糕点估计一早也不会有人买,但计划跟不上变化。
今天这糕点是必须要买下的,因为是贵客们今天来点名要吃的东西,若误了这事,怕是自己要倒大霉了。
于是他扔下五两银子订下剩余的四盒,然后风一般地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