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宗讲究的是“技”,这个技当然就是技巧了,双臂舞动,如若穿花绕蝶,步法飘忽,真个是迷了踪,幻了影,安泉的眼就被这胡望晃地有点晕。
而胡望冷不丁出刀子了,就若蝶翅于空中惊鸿似地一闪,一刀抹脖子,一刀开肚子。
这老头看似老老实实,可比那要大解活人的裘长安还要狠。
安泉眼晕,但头脑很清醒,心念一动,刀来。
胡望的蝴蝶双刀就到了安公子的手中,胡望还没反应过来,唰就抓着两把“空气刀”斩过去了。
没有皮开肉绽的声音,没有鲜血喷射的刺激画面,按说这小子没避开,该中刀玩完了啊?
胡望一时就懵了。
这老家伙真是要本公子的命,安泉在胡望发懵的一瞬,手腕一转,刀柄就敲到了胡望的后脑上,一股水灵气机径直透入,水可救人,亦可为患,直接崩坏了胡望的脑神经,把他变成了白痴,胡望晕死了过去,安泉顺手也扔了刀。
说着长,其实一切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安泉把胡望也放倒了,台下的观众亦是被胡望晃的头晕眼花,但再定睛看时,只见胡望昏倒被抬走,安泉则负手伫于擂台中央,气定神闲地道:“下一位。”
下一位是明月刀宗的二代弟子萧弄月,是一娇俏俏的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身形一动,若乳燕投林,轻盈盈地落在了擂台上。
变过脸的安泉,这次没敢把自己变地帅地把自己都征服了,就是稍把眼睛变大了点,鼻梁变高了点,但顿就有了棱角分明的帅哥模样。
萧弄月的月亮眼儿扑闪扑闪地瞧着安泉道:“梁周师兄,你真帅。”
安泉于是就有点羞涩了,这还是他首次在大庭广众前被别人赞帅。
台下一时嘘声四起,“小娘皮,这是比刀子,可不是相亲,嘎嘎。”
“小姑娘,刀甭比了,直接投怀送抱,成就一段佳话,嘎嘎。”
“月儿师妹,瞧这里,瞧这里,我比台上那货帅多了。”
萧弄月朝下啐了口,娇嗔道:“你们讨厌死了,人家不比了。”
然后冲着安泉扮了个鬼脸,低声道:“梁师兄,下一位是游刃宗的尚杰,你若杀了他,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言罢,飞跃下擂台,道:“血手人屠裘长安,鬼狐刀胡望在梁周师兄手下一招即败,弄月自知不敌,甘愿认输,这场依是梁周师兄胜。”
第三场,安泉不战而胜。
这时,其余四擂已全部开战,灵宗的其他人尚没轮到,见安泉这场不战而胜,是一阵欢呼。
而安泉正在想着萧弄月说的话,她让他杀了尚杰,难道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我和尚杰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人家?
这时,尚杰不待安泉吆喝下一位,已自行上了台,他奇瘦无比,却穿着一袭宽大的衣袍,麻杆似的身材摇摇摆摆,真是唯恐风大些就能将他吹走。
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金鱼似地微微有些鼓出,但扫视而过,其间蕴藏的阴冷似乎一下子就刺入到了人的骨髓里。
“游刃宗,尚杰。”他一拱手,话音未落,一线刀影已电射而出,疾射向安泉的咽喉。
这一刀几乎都可以与御刀境高手媲美,飞刀若流电,快到唯余一线刀影,台下看官无不惊呼,太阴险了,边打招呼边出刀,别人是笑里藏刀,他是话里飞刀,一样的卑鄙。
刀来!刀再快,也快不过念头,飞刀已到了安泉的手中。
尚杰似乎预料到安泉能避开这一刀,向前猛跨一步,十指一张,十道厉芒疾射而出,同时头一低,脖颈后又射出五道厉芒,然后身体一旋,双肩,腋下,两胁,小腹,双腿,甚至着脚踝处都有刀影疾闪而出,无数飞刀顿组成了一张刀网,一张让人无从躲避绞杀一切的刀网。
尚杰束手而伫,看着刀网笼向安泉,嘴角噙着一丝得意地笑,非把你小子扎成马蜂窝不可。
安泉怒了,这些个都是什么人,争个出线名额罢了,又是要大解活人,又是抹脖开肚,这位更狠,显然是全尸都不想留了,如此赶尽杀绝,还有半点人性吗?
很温良谦恭的安公子真的是怒了,在台下看官的惊呼以及兴灾乐祸的呼声里,安公子出刀了。
灵宗中人自然不会担心,哪怕安泉只是个御不出刀气的御刀境高手,再多的飞刀也奈何不了他,他们就是好奇地看着安泉怎样破局。
安泉手中的小小的冰冷的飞刀呼啸着脱手而出,刀出无影,快到无影,正得意的尚杰感觉危机突至时,已无从躲闪,他的飞刀径直破入他的丹田。
他惊天动地地一声厉嗥,气脉中的刀气由创口散尽顿成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