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悦来客栈门前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群纨绔明显是来寻人闹事的,许多人都很好奇,是谁能引得这群纨绔如此大张旗鼓。
安泉方走至门口,却见人群中一瘦骨嶙峋面色枯黄之人畏畏缩缩地走上前,然后突地就跪在了柳明洲的面前,正在与一众纨绔放声谈论的柳明洲顿然愣住了。
“大老板,求求您了,再赏小的一颗,小的给您当牛做马也行。”说着却是鼻涕眼泪横流不已。
柳明洲厌恶地一脚将其踢地趴在地上,骂咧咧道:“哪来的这神经病,肮脏死了,真晦气!”
那人趴在地上抽搐着,竟似浑身被抽干了气力一般,安泉逸出水灵气机探过,顿然眉头一皱。
这人血脉中流动着罂粟壳,鬼参花,曼陀罗,无情草,聚神芝的气息,除了聚神芝能强行提神外,其余几味皆有强烈麻醉致幻的毒性,久服上瘾,败尽精血,最后必将落个枯槁而亡的下场。
安泉又想起向郑重山收帐时,郑重山亦拿出这几味药材配制而后的药丸,欲诱使他服用,但安泉已服用了辟邪灵珠,百毒不侵,又通晓了灭绝毒经的经义,闻气息便可辨尽天下毒,根本不会中招。
今天这人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被这几味毒草耗尽了精血,即使再服用也活不久了,安泉现在好奇的是这个毒丸怎么会出现在圣阳城中。
他举目看向柳明洲,这人正是方才邱江山所找之人,安泉将水灵气机探入,这人血脉中流动着曼陀罗和聚神芝的气息,少了其余几味,虽然亦致幻提神,但毒性却少了很多。
“咦,这不是玉宝阁的佟老板吗,怎么成这样子了?”
“听说他病了,吃的药很贵,家产都被吃光了。”
“什么药啊,这么贵,真是病都病不起了,这么富贵的佟老板都被吃药吃成乞丐了,看来没什么不能没银子,有什么不能有病。”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安泉是若有所思,而邱江山一直关注安泉,乍见安泉出现,指着安泉吆喝道:“就是那小子,就是他!”
刹那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安泉的身上。
数百众嘱目啊,安泉已非当年怯懦胆小的安府小厮了,他气定神闲地走到那群纨绔前一丈处,淡淡笑道:“邱公子,这又想给安排个什么罪名给我,别弄不好又把自己弄跪了,今天看热闹的人很多,小心名声更臭了。”
邱江山听着安泉说着,心里不禁一怯,他还真是跪怕了。
柳明洲眉头一挑,冷笑道:“小子,这可是圣阳城,容不得你放肆!”
“哦,我放肆了吗,是你们在无端挑衅吧。”安泉云淡风轻地道,根本没有一丝惧色。
柳明洲伸指点着安泉道:“就是要欺负你,你又能咋的。”
安泉却是目光一转停留在了柳明洲身畔的玄元刀宗宗主元谨的脸上,元谨正微皱着眉,看着安泉也不知道想什么。
“御刀中阶而已,难道想助纣为虐?”安泉冷不丁地道。
元谨闻听,嘴角一阵抽搐,自安泉出来,他就一直在窥探安泉的虚实,但他根本看不出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是安泉就是普通人,二是安泉修为在他之上。
元谨根本无法相信这少年修为在他之上,但当安泉一语道出他的境界,他心中顿然打突了,看着安泉澄澈却深若渊的眸子,他感觉到的是一种深不可测。
元谨能混在圣阳城中自然亦不是简单人物,他开始后悔这次出面了,想了下,抱拳道:“老夫乃大燕玄元刀宗宗主元谨,敢问公子大名?”
安泉淡笑道:“我的名字不能说,一说就没意思了,你们想玩我奉陪,不想玩就散了吧。”
元谨看着那群纨绔,颇觉头痛,若这样走了,肯定要被这群公子哥记恨上,虽说不会把他怎么样,但玄元刀宗的生意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但眼前这少年却让他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元谨是左右为难,这是他进入御刀境以来,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元宗主,这小子太猖狂了,不教训他让我们的颜面何存?”柳明洲阴沉着脸道。
元谨一咬牙,掌中徐徐御出刀气,他刀气甫出,安泉气脉之中一直安静的长角的小怪物突地动了,那两个无辜的大眼竟发出微微亮光,似乎见到了丰盛的大餐一般。
安泉感知的极是清晰,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而放在元谨的眼中,却是以为这小子弄了半天在故作玄虚,可能恰知道自己的来历,才装模作样地嗁住了自己。
“废了他,废了他!”纨绔们齐声吆喝道,元谨手握刀气,一刀直斩安泉的右臂,不待安泉有什么动作,体内的小怪物突地就由臂中气脉疾射而出,元谨的刀气顿被吞噬,并且丹田的刀气泄洪也似的源源不断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