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江山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支付这几千两银子的补偿金,一位御刀中阶被废了,没个万儿八千两银子怎么能了事?
他就算去借去筹,自觉能弄个两三千两就到极限了,如此背上沉重的负担,他以后的好日子可就玩完了。
他垂着头脸色却是变幻不定,别人看不清楚,安泉却是“看”地一清二楚,看这家伙的难受样,原来是根本不想赔银子。
这时他长吸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断,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似乎想喝一杯壮胆再说话。
而安泉在他拿起杯的刹那,水灵气机顿控酒水直泼向了柳明洲。
在诸人无比愕然的目光中,在柳明洲不可置信的神色下,他满脸酒水,直往下淌。
而邱江山却是“神色不变”地将空杯凑于唇边,“很不在意”地还空饮了一下。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打脸,狠狠的打脸!
柳明洲昨日一跪已经快疯了,今日又被脸上泼酒,终于疯了。
于是他一巴掌就抡了过去,邱江山顿被扇飞。
这一掌含怒,含莫大的火气而发,邱江山的半边脸顿被扇肿,甚至于牙齿都掉了两颗。
他摇晃晃地站起来,捂着脸,吐了口血水,指着额暴青筋的柳明洲道:“你,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柳明洲被指,火又上撞,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把邱江山这半边脸也扇了。
邱江山感觉柳明洲疯了,为什么要好好当众打他的脸,好歹他父亲也是邱百胜,堂堂靖王的左膀右臂,尽管自己不想掏这银子,但还没说出口,至于你狂打我的脸吗,如此传扬出去,我还怎么混?
邱江山再次被扇倒了,火气也终于被打出来了。
他目含悲愤地瞅着柳明洲,嘶吼道:“柳明洲,元谨可是你找来的,什么御刀中阶,我呸,御刀废物吧,要赔你自己赔,老子不玩了。”说着爬起来甩袖就要离开。
柳明洲听邱江山这样说,火更大了,马的,你找老子寻人给你出气,现在说不玩了,不玩也不行。
想着就追了过去,邱江山也提防柳明洲又来揍自己,听得风声不动,身形一侧闪,顿避开了柳明洲的锁脖爪,然后右肩一沉,一个肘炮就肘向柳明洲。
柳明洲没想到邱江山竟敢还手,冷不丁被一肘撞到了右胁下,真是痛的眼泪都迸出来了。
邱江山得手就往楼下跑,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柳明洲以袖抹泪后就狂追了下去,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亦追了出去。
始作俑的安泉成功地导演了“狗咬狗”的好戏后,就拿了酒杯,伫在二楼的轩窗前往下看。
只见邱江山跑出了酒楼就被柳明洲追到了,实在是二人没带刀,否则就拼上刀子了,但扭打于一处亦是死命往对方的要害处招呼。
不一会柳明洲的一个眼睛变成了黑青的熊猫眼,而柳明洲出了极阴毒的一脚,差点制造出了一位“宫人”,疼地邱江山满地打滚。
但柳明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踢皮球似地尽情的操练。
立马街上人群狂聚,指指点点,无比之热闹。
啊,这是在踢“人球”吗?
咦,怎么总盘带,不射门?
你个笨蛋,不见守门员太多了,没机会啊。
有人往酒楼门前一看,确实“守门员”太多了。
柳明洲踢的爽,邱江山被踢的浑身疼痛,再听被人称为“人球”,终于疯狂了。
有道是: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人球”由怀中摸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做针炙当然妙极,若针尖淬了崩血草的毒汁,那就阴极了。
在柳明洲一个“铲球”时,他突觉小腿肚子一麻,然后,浑身的血液,刹那如滚沸的开水,奔腾了,一齐向心脉中狂涌而去。
柳明洲心中一悸,我要死了!
这个念头方产生,心血管呯地迸裂了,血沫由口中溢出,人直挺挺地就倒了后去。
众皆狂惊!
邱江山半晌方由地上爬起,疯狂地笑道:“叫你拿老子当球踢,弄死你,弄死你!”
说着,将柳明洲一阵狂踢。
追出来的公子哥们都傻眼了,出事了,出天大的事了,本来被当球踢的邱江山转眼把柳明洲弄死了。
看着邱江山手中亮闪闪的银针,无不畏如蛇蝎,没有一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