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本来打算出去找骆丰和俞清婉,甚至于都有将他们接入相府中暂避的想法。
但清早安睿卓上早朝回来,就下了禁足令,相府上下无论何人三日内都不准出府。
安安刚走到大门前就被家将给挡了回来,听说是父亲下的禁足令,她也断了出府的想法,看来罗家两位公子被杀之事已引起皇帝的震怒,而无论谁此刻绝不能与这事扯上关系,否则便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安安微微一叹,只能保佑那姐弟俩千万别被逮到了,否则必死无疑。
骆丰见到已有兵士进了客栈,估计很快就要挨个搜至,这时俞清婉恰推门而入,骆丰取出一枚药丸就吞到了口中,道:“俞姐姐,无论谁问你,就说我们是姐弟,而我已病了一天了,你一直在照顾我。”
说着,他脸色突地一青,双眼紧闭,人就倒在了榻上,一时间虚汗淋漓,脸上脖子上顿出了片片紫红的斑疹,看起来极是可怕。
俞清婉见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骆丰突犯恶疾了,但一想他方才说话,顿知道其中定有隐情。
她刚给骆丰盖好被子,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开,数名持刀的兵士大步而入。
对着俞清婉就是一番盘问,俞清婉只说与弟弟来寻亲,结果昨日弟弟突发急症,就待在客栈哪里也没去。
有兵士上前扯开了骆丰的被子,乍见骆丰脸上那“恐怖”的斑疹,无不屏息而去,生怕是麻风之类的传染重症。
见没什么异常,这伙兵士又到别处查问去了,俞清婉掩门坐于骆丰榻畔,隐隐直觉今天这事应该与骆丰有关。
但此时绝不能问,后来又陆续来了两拨人,无不都被骆丰的恶疾吓走……
安泉很快就在附近的镇子上雇得了一辆马车,这车把式据说当年是个镖师,走南闯北,对十国之路途极是熟悉。
后来他年龄大了便退出镖局,告老还乡,手头到是不缺银子,就是坐于家却是这疼那痒,终是闲不下,于是买了辆马车,拉人载物,亦不是那么忙碌奔波,但也不再闲的发慌生病了。
由大燕到大郑路途颇远,问清楚安泉并不着急赶路,于是商量好白天出行,夜晚休息后,踏上了赴郑的路程。
镖师也好,车把式也罢都是走南闯北不停点的人物,混在江湖都靠着手底的本事还有这张嘴。
车把式自称董伯,这张嘴极是健谈,安泉早就领教过车把式口舌之“健”了,微笑着只管聆听,不时递个苹果梨子给其解渴,董伯也不做假,给就吃,以为安泉喜欢听呢,越是天南海北地扯地欢了。
安泉听这董伯所言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说到的大荒蛮境中蛮人之事,与安泉接触到的倒是没什么出入。
后来董伯说到自己当年最危险的一次押镖发生在大魏,安泉闻听,心下一动,顿然想到了东海之上意外邂逅的那一对夫妇,当时分别前,那中年人曾说他居住在大魏都城出云城外的漫雪山庄,他的名字叫做蓝乘风。
于是安泉问道:“董伯,你可听说过大魏有个漫雪山庄,庄主好像唤作蓝乘风!”
董伯闻言一拍大腿,道:“小哥啊,蓝庄主可是有名的侠客呢,也是我们镖局的大恩人,那次若非他,我们整个镖局的人可能都要命丧大魏了。”
哦?安泉顿来了兴趣,于是董伯便开始讲起了他至今难忘的大魏之旅。
其实故事也很简单,就是五年前,他们押镖到大魏,方入魏境二十余里后有座黑狼山,镖队在黑狼山下被一群神秘人打劫,这群神秘人中竟有一位御刀高手,什么也不说,径直就杀人夺镖。
镖队中镖师最高不过合刀巅峰,片刻被杀了三位,眼看那御刀高手又要逞凶,一蓝袍人须臾而至,刀气方御出,那群人顿四散逃逸,包括方才那不可一世的御刀高手,逃跑的比谁都快。
后来蓝袍人默然地与镖队结伴直到出云城中,镖队交付所押之镖,那人飘然而去。
最后,方在雇主口中得知此人叫做蓝乘风,乃是大魏第一刀宗漫雪刀宗的宗主。
蓝乘风的夫人有心疾之症,他常去黑狼山上采草药,那天他可能刚好采药呢,恰逢其会救了他们。